“你是……”望着那人熟悉的面孔,君素魄亦是一愣,“师父?”
那人浑身一抖,抓着她的手险些松开。她惊了一惊,连忙一个翻身跳上来。
“我不是!”他急急忙喊道。
君素魄眯着眼,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发现还真不是。比起她师父,他面容上还带了份稚气,分明是一个舞象之年的少年。他明眸皓齿,一张脸白白净净的,一身泼墨的黑也掩不住新生的明亮。乌发尽束于脑后,随着他的动作灵动的摇晃,显得分外精神。
“为什么跟着我?”君素魄气鼓鼓地问道。
少年歪歪头,真诚道,“想和你打一架。”
君素魄???
她掏掏耳朵,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再说一遍?”
“听说你很强,想和你打一架。”少年的声音干脆利落,脸上写满了理不直气也壮。
“你……你就为了这个跟了我一天?!”她颤抖地问道。
“打架当然要伺机下手。”他说得一脸理所当然,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有多可耻。
“……”得,又是一个被逼疯的傻孩子。
君素魄的戒心散了些,望着他的眼神是越发的柔软,甚至有种伸手摸摸他的头的冲动。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柔软的手拂过鬓间的一刹那,少年愣了愣,随后不可思议的瞪着她,仿佛完全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对他如此不敬。
“你干嘛!”他捂着头迅速后退,一个不慎撞到树上,扯到伤口,引得他倒吸口气。
“怎么了?”君素魄抓住他的手,趁他不注意直接扒下他的衣服,在他惊恐的眼神中细细检查起他的伤口。
数道青紫色的淤青纵横交错,爬满了整个白皙的后背。出手的人也极有水平,能让这伤不破而伤内,难以治愈。只要一天不好,就会让他吃够苦头。
不过还未待她细看,那少年已挣脱她的束缚,迅速拉上衣服,一脸戒备地吼道,“你是不是有病!”
“……”似乎被当成变态了。
君素魄轻咳一声,努力做出严肃的样子,对他说道,“那个,你别乱想。我是医师,刚刚是为了看你的伤口,好对症下药。”
少年神色松了松,她见有戏,连忙道,“你跟我来吧,我给你上药。”
“要你管!我也是医师!”
这么一来一去,君素魄也有些恼了。“你是背上长眼睛了还是怎么,能上好药?”
少年自知理亏,也乖乖闭了嘴。她趁机抓住他的衣袖,就往回拖。他意思意思挣扎几下,也跟着她走了。
回到熟悉的宫殿,君素魄才想起自己忘记说她想搬到药阁去了,回头看见若无其事的罪魁祸首,不由得心生气闷,直接甩下他进去了。待她找好药出来,却见他仍站在院子里,望着屋檐的一角怔怔出神。
君素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中央的一处空白映入眼帘。
真是一片空白。雕栏的木刻就在正中央断去,留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空处。她根据形状想了想,这里应该是放牌匾的地方。
至于为何没有牌匾?
——许是不想,许是不敢。
她到没多在意,直接把还在发呆的少年拉进房间,按在床上就开始擦药。
“嘶——轻点!”忍得再好,当药涂上去的一刻,他还是倒吸口气。
“切,忍着!”但见他疼的发颤,还是放轻了力气。
少年脊背洁白似雪,翠绿的药涂上去,更显雪色。此时他正抱着柔软的衾被,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古朴房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起来,你这伤是怎么打的?”君素魄貌似不经意问道。
“和人打架,打着打着就有了呗。”他轻描淡写的说。
“谁打的?”她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