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好好解释了？”

“是。”如霜上仙那张脸当真是冰霜所砌，就算是顶着半边红彤彤的巴掌，还是维持着了那高冷的气势。“仙主，属下有一事上报。”

“说。”拦下旁边蠢蠢欲动想上去又给他拍飞的君素尘，仙主摆摆手示意他接着说。

正要说到要点上，他却忽然转移了话题。“仙主可知五千年前的飞天大盗千面佛？”

“千面佛？”仙主皱了皱眉，“皂白令榜一的那个？”

“是。千面佛容貌变换无穷，难以捉摸；而因其医术极高，救人颇多，世人皆称是菩萨心肠，故有‘千面佛’一名。”如霜上仙微垂了眸，冰蓝色的眼中不知是什么情绪。“属下当年奉命将他捉拿归案，同他争斗良多，最后终于将他斩于剑下。可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哦？”

“他就是千面佛。”他蓦地抬头，目光锋利得仿佛要将眼前人刺穿。“将雪尊可敢认了这事？”

全场寂静。

如霜上仙虽然面上不显，但估计也是被气得不轻。这不，都难得的用上反问句了。

君素魄一脸茫然，但直觉告诉她她吃到了一个大瓜。

而仙主……在他介绍千面佛的时候，目光就落在了身后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某人身上。

“如何确定？”仙主虽然拳头也有点痒，但还是尽职尽责地为自家师弟做着最后一份开脱。“既如此肯定，如霜上仙定不会无故污蔑他人吧？”

确定不再想想？要是搞错了我不会放过你哦？

可惜如霜上仙和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要揭穿他的身份，满脸确定道

“属下与千面佛纠缠数年，他的一言一行，我都是烂熟于心。如今再见，就算是换了一个身份变了一个相貌，我也绝不会认错。”

总结就算你化作灰我都认得！别想瞒过我！！！

仙主挑挑眉毛，正要继续说，一直缩在后面的君素尘忽然上前一步，开口道，“上仙总不能依据这些就判断我便是那千面佛吧？仙界如此广大，找出一个性格相仿的人，也不是难事。”

如霜上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反驳，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卷白布。

其实不能算是白布——那布料边缘参差不齐，一看就是匆忙之下从某件衣服上撕下来的。而布料的一角还侵染了血渍，看来这主人当时还受了不轻的伤。

最骇人的，还是布上触目惊心的血字。

“你可认得此物？”

君素尘扫了那物什一眼，抱胸冷笑道，“我还道是甚？不过一张药方罢。天下医者千千万，你怎可单凭一张普通的药方就随便指认呢？”

他说完后，忽然感觉众人看他的眼神顿时就古怪了起来。

“初次见你，我不过是觉得面熟；昨日一事，也不过是让我有了些许怀疑；而现在，我却敢肯定了。”如霜上仙死死的盯着他，向来冰冷的眼中也燃起了一丝灼热。

“当年千面佛留下这药方与我，扬言此可解我身上狼毒。我求遍所有医馆，都无人能看懂上面的字迹。若是给其他医师观看，他们也会认为这只是一些意味不明的符号，无人能辨识这是一张药方。”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这是一张药方的？”

望着那白布上熟悉的鬼画桃符，君素魄默默抽了抽嘴角。

这字迹，不可谓不眼熟。

毕竟在她整整十二年的光阴里，日日夜夜都被这堆乍看上去莫名其妙的文字折磨的死去活来。

她当时还问过师父，明明平时写字就好好的，为什么写药方的时候就放纵不羁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当时是怎么说来着？习惯了？

哦，对，和师父学多了，就习惯了。

所以如霜上仙多年来狼毒不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