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旭当即就夺过旁边弟子的剑，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完全丧失理智，半点没有想过自己本就断了一手，能不能打过的问题。

柳如纭目光一凌，星河剑直冲沈阳旭咽喉，只需一剑就能让他头身分家！

“住手！”

这个声音柳如纭和很熟悉，星河剑及时收住。

但沈阳旭对此充耳不闻，根本不收剑，柳如纭也不把他放在眼里，星河剑格开他的剑后，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好死不死的正好落在善若水的脚边。

柳如纭眉心一跳，她也是被沈阳旭的无耻气昏了头，全然忘记了沈阳旭是来给善若水送聘礼的。

她正想和若水解释一下，是他辱她在先，不是她故意闹事，却被善若水的行为生生掐断了这个想法。

善若水不顾沈阳旭满身污浊血迹，蹲在身，亲自为他止血，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沈阳旭当然不会如实说，只将柳如纭说成了一个被退婚后心有不甘闹上门来的疯婆子，还让善若水不要在意这个，他们少庄主早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善若水面无表情，直直的看着柳如纭。

柳如纭和她对视中，忽然敏感的察觉到，她信了，她竟然相信了满嘴胡言乱语的沈阳旭！

就像是当初沈澜信了那漫天的流言蜚语一般，信了那些荒谬之语而不信她。

一个是至交好友，一个是未婚夫婿，这两人都是对她极其重要的人，却没有一个人选择相信她，柳如纭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她有骗过他们吗？还是她天生长了一张会骗人的脸？

让自己亲近的人连问都不问她的意思，就选择相信别人？

柳如纭抿着嘴，木着脸，一言不发。

“你走吧。”善若水和她对视良久，再也没有伪装自己和柳如纭的友情，两人之间的隔阂深如大海。

柳如纭转身走了，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也不想多说一个字。

两次了，同样的荒谬，同样的结局。

柳如纭一身锦绣白衣，衣摆上还有斑斑血迹，背对所有人，挺直了背脊，不紧不慢的一步步往前。

善若水垂下眼眸，令邹利把沈阳旭搬进济世堂医治。

方药师在一旁一直没有吭过声，这会突然出声道“他先对那女子动的手。”

善若水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他会为柳如纭仗义执言，只道“多谢师兄，我知道了。”

方药师点点头，没有再多事，径直进了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