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武闻言嘿嘿一笑,
“不过些许小伤,三小姐不必担心!”
韩绮不信,拿眼儿上下打量他,
“你给我瞧瞧……”
说着便挪身子凑了过来,卫武往后一缩,
“小伤而已不必担心!”
韩绮伸手拉了他的前襟,
“给我瞧瞧!”
卫武见状紧紧捂了领口,挤眉弄眼道,
“三小姐,矜持些,你那丫头可在外头呢,你再动手,我便要叫了!”
韩绮咬唇瞪他,
“你休要胡说,越是不给我瞧,这伤必是越重的,你若是不给我瞧……”
回身就将那一摞银票往卫武怀里一扔,
“这个你便拿回去吧!”
说罢,坐回原处,小手儿放在膝头之上,小脸一扭瞧向了外头,卫武伸手去拉她小手,立时被拍开,
“三小姐……”
韩绮连一个眼风都不给他,只盯着外头不理他,卫武无奈叹气道,
“你瞧是能瞧,只不许哭!”
韩绮应道,
“我不会哭的!”
卫武这才拉了她过来,解开衣扣道,
“后背上挨了一刀,又左手臂上挨了一刀……”
韩绮解了他衣裳一看,果然一整个前胸后背都裹了厚厚的白布,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指头按了按,
“疼么?”
卫武咧嘴一笑道,
“不过皮肉伤并不疼的……”
又去看他手臂上的伤,也是裹得厚实,韩绮轻轻用食指点了点,见他脸上神色不变,可手臂肌肉却是一紧,便知他这伤是极重的,韩绮咬唇忍不住红了眼圈,只答应过他不哭,就努力咬牙忍住。
这厢借着小心翼翼为他穿衣之际,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好不易将鼻子那股子酸劲儿复了下去,卫武低头看她一颗颗给自己系上衣扣,叹气道,
“早说不让你看的,现下难受了吧!”
韩绮低头半晌才问道,
“怎么伤的?”
卫武咧嘴笑了笑道,
“遇上了一帮子极是厉害的护卫……”
前头他们将那宅子复原,又连夜审问诏狱中的诸人,起初这帮子人还想着硬扛,只进了诏狱仍是铁打的汉子也要被捶成十八般模样,更何况这一帮子江湖上的乌合之众。
这帮子人确全数都是由人花重金招募的,专在暗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问起幕后的主人家,却是个个都不知晓,只那被人称做魏爷的中年文士才知晓。
此人由指挥使亲自审讯,却是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才撬开了嘴,果然与那寿宁侯与建昌侯有关,据那姓魏的讲,这两位国舅爷共养了两拨这样的江湖人士,专用来暗中行事,他们这些人行踪隐蔽,轻易不外出见人,只要需要之时才乔装出行,办事之时多要求一击必中,不留活口。
至于另一队人在何处,姓魏的也是不知,不过平常与他联系之人乃是寿宁侯府中的一名幕僚,每隔半月二人便会见一次面,对钱财、人手等一一汇报调整,通常这位幕僚都会带着护卫亲自上门,算一算日子再隔五日便是时候来了!
锦衣卫一听这消息如何不喜,卫武闻言也不由暗叹,
“姜果然是老的辣,霍镇抚使果然是未雨绸缪,早有预料!”
这一回却是由牟斌亲自布置,在那宅子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务必要生擒那二管事,卫武自然也要前去,王大虎也是人老奸滑早有预料,劝他道,
“你小子身上无有功夫,前头一回能立功已是侥幸,只却不会次次如此幸运,这一回你还是别去了吧!”
卫武听了笑笑道,
“师父,这回可不是徒弟争功,乃是指挥使大人点了名让去的,徒弟是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