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端着药有些不知所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鼓足了勇气直接将药灌了进去,然后飞快地起身闪到一旁,她根本不敢回头看他此时的表情,只好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四处张望。
“那个他确实喝下去了哈!”
医仙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韶华扶额长叹,不忍回想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药本就苦,贺明被强灌下后连呛了几口,苦涩的味道萦绕在口中,迟迟散不去。
韶华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略带幽怨的声音,只听他道“韶华,我何时得罪过你?”
“若若我说你误会我了,你可信?”
医仙神色一冷,看向他们二人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道了声先走后,便离开了。
贺明唤她将余下的药端来给他喝,韶华走至桌前,旁边却突然多了个人。
“我来瞧瞧,没想到这无所不能的贺明也有受伤起不来床的时候!哟,小韶华也在啊!”
傅尧趴在门口偷听已有一会儿了,似迫不及待般地,手拎着洞箫,大方地倚靠在门上。
韶华一扭头便对上了那双狭长的凤眼,随着嘴角的微笑而弯成了一抹弧度,比女子都还要微尖的下巴衬得整张脸俊美绝伦,再看他衣服松松垮垮地系着,双手环在胸前,手指时不时地摩擦着手臂处的衣料,好一个妖孽!
“你不来我还以为你醉死温柔乡里了。”贺明虽是脸色苍白,虚弱无力,可这脱口而出轻飘飘的一句话,谈言微中,倒是像给傅尧嘴中塞了个核桃一般,噎的他俊脸微红,半晌回不出一个字来。
见他吃瘪,贺明呵了一声,随即挑衅般地瞥向他。
“我这些时日可是同韶远四处奔波,你可别当着小韶华的面儿诬陷我这个清清白白的良家少男。”他一边说话一边无辜的看向韶华,似乎想要韶华帮他说句话。
清白?良家少男?
傅尧神君还真敢说,她自然不会信他的鬼话,带着几分调侃对他道“神君莫不是在凡间看画本子看多了吧?”
傅尧满脸的难以置信,指着贺明他们二人道“你们还真是夫唱妇随,两人合起来欺负我一个,算什么好汉!”
“倘若神君执意要唤我作好汉,那我勉勉强强应着也并非不可。”
贺明为何用这般奇怪的眼神看她,她冲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回想方才说的话,突然一愣,她没听错吧!傅尧方才说的可是,她同上神夫唱妇随?她飞快地打量了贺明一眼,见他似乎没什么过多的表情,想来他定是没太在意。
贺明哪里是不在意,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分明快要乐开花了才是,连带着看傅尧这个老狐狸都顺眼了几分。
“突然来找我,又酿了新酒?”
他这一打岔,傅尧险些忘了自己前来的目的,“哪里是什么酒,我给你们带来了喜讯。”
“我们在东海大败魔族,将他们赶至魔族边境。另外,韶远让我将这封信带给你。”他伸手将信放在了桌上。
傅尧同贺明谈起了边关战事,韶华听不懂,便从桌上拿起了信,拆开来,信中写到父君母上踪迹已寻到,我在这边一切安好,韶华在家中静候便可,勿念,韶远。
这短短的几行瞬间将韶华拉至遥远的回忆中去,韶远常年在外征战,不论喜与忧,好与坏,飞鸽传书送至家中的信从来都只有简短几十字,末尾勿念两字落笔极为有力,似将思念托着信带回了家中。
自父君母上失踪以来,似乎万事都落在了大哥一人身上,她想着分担,却也难及大哥的万分之一。大哥总是嘴上说着勿念,背地里不知道受了多少伤,可是他从不肯说。
许是她的表情过于凝重,傅尧猜也猜到定是因为韶远送来的这封信,便安慰她“你且放心,这一路我都同你大哥在一起,更何况你那准嫂子将他照顾的好好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