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前脚刚迈出殿上,淑贵妃的庆和宫掌事嬷嬷便找到了韶华,好似生怕她跑了,急急忙忙带着她回了庆和宫。
韶华进屋却不曾看到淑贵妃的身影,只有一老者身着官袍坐于桌前,桌上摆着一块垫枕,这位应当就是淑贵妃口中的太医。
韶华身侧的掌事嬷嬷冷漠地斜楞她一眼,“小姐稍坐片刻,待娘娘从陛下那处回来便来找您。”
分明是淑贵妃迫不及待地想见楚婉,怎得像她求着要见淑贵妃一般,韶华见她态度不善,便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没应声,权当方才的话没听见,转过身子自行将手腕搭在了垫枕上。
号完了脉后那太医便独自坐到了一旁,一声不吭,气氛好生怪异。
二人坐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听到外面传唤,淑贵妃终于回来了。
韶华扫了眼太医,见他起身她便也跟着起身,推开门的还是方才那嬷嬷,淑贵妃一出现,那嬷嬷的脸就跟笑开了花似的,看得韶华心中一阵恶寒。
“楚婉见过娘娘。”楚婉低着头行了个礼,一抬头便撞见她那双冰冷的眼眸,韶华仿佛从中看出了稍纵即逝的恨意。
淑贵妃拉着韶华的手,语气亲昵:“楚婉来了啊,不必拘束,坐吧。”
韶华向来说话直来直去的,实在不适应端着架子说话的淑贵妃,也不好直接将手抽出来,便由着她拉着自己走。
待二人坐下后,婢女便将茶水端了上来,她亲自给韶华倒了一杯,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韶华从不喝除露水以外的水,但她目光如炬,眼眸低垂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眼底也满是冰冷。
无奈之下韶华只好端着茶碗,衣袖挡住些许脸庞,茶碗贴着嘴唇转了一圈,假意喝了下去。
只见她笑意渐深,凤尾一般的眉尾微微上扬,转而声色凌厉地对一旁坐着的太医道:“高太医,你看出什么了?”
“回娘娘的话,臣方才给楚婉姑娘号了脉,楚婉姑娘的脉象虚弱无力,体寒阴虚,气血过差,应是近期受过伤。不过,臣回头开个方子,喝上半月就能好。”
“还看出些什么了?”
“回娘娘,楚婉姑娘身子虽虚弱,但好在常年习武,恢复的也自然比旁人快些。”
“本宫知道了。”淑贵妃摆了摆手,高太医便退了出去,殿内此刻只剩她与韶华二人。
淑贵妃不开口,韶华倒也是坐得住,将目光顺着窗子投到院中,这院中的花看起来有那么几分熟悉,不知在哪儿见过韶华忽地将领口扯起来闻了闻,果真怪不得她看这花越看越熟悉,萧府院中随处可见的便是这种带着香气的兰花。
“本宫听闻你头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还有人拿这事打趣,说你刚醒那日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
韶华不以为意,装作吃惊的模样,震惊道“楚婉不过失足不小心受了些伤,在家多休养了些时日便引起了这么大的误会,还真是让娘娘见笑了。”
淑贵妃一直紧盯着她的眼睛,试图想从中找出端倪,可韶华偏偏神色正经地同她对视,举手投足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自然,这让淑贵妃对自己的决定有些迟疑。
自打见的第一面起,她的敌意就明显的叫韶华没办法忽视,韶华心知她似乎有意拿失忆一事做文章,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她察觉到自己与楚婉的区别。早知如此,她就应当再打听打听楚婉的行事风格才对,也不至于现在举步维艰,不敢多言语。
淑贵妃心中也颇为纳闷,前些日子她派出去的探子信上写到,楚婉同萧衡坠崖失踪,后出现在了城门口,被萧府官家带回。后文又写到楚婉失去了记忆。
可楚婉就这么完好无损地坐在她面前,音容相貌与从前比起也并无不同之处,绝不会是他人冒充顶替,她虽然绝口否认,但她浑身上下唯一怪异之处便是她的态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