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又在宫中待了二日,眼看着就到了贺明大婚之日,王君颇为在意这桩婚事,宫中上上下下全都筹备了起来。
因着这王君四处摆宴,韶华不得已跟着四处奔波,来回折腾。
郦城的婚俗与旁些个地方不同,巳时迎亲,将到午时拜堂。
大婚当日清晨,王君便命人将宫中四处都挂上了“红”,更是破例叫贺明将新妇接到宫中,又将他将要走过的路全都铺上了红布,一路延至喜房。
花轿出门,以净茶、四色糕点供“轿神”。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夫家以喜娘为使者,持名贴前往。宋曦娘家不在身边,便省去了那送轿这一环节,直接由喜娘带着她来到了宫门前。
贺明身着一袭大红色的黑边金丝锦袍,上面绣着些许镂空的花纹,腰间挂着一块白玉牌子,衬的他贵气天成。
虽说今儿个是他大婚,可他面上可未瞧出一丝一毫的欢喜之意,不过他平日便喜冷着张脸,众人权当做他是没能习惯,便也没多少人心疑。
他就屹立在宫门之下,望着渐行渐远的婚轿,他的目光染上了些许深沉,薄唇微抿,转过身去。
虽有宫中的嬷嬷提前半月授礼,但王君亲口允诺了,“因晋国与郦国风俗不同,新妇的礼节可一切从简。”
宋曦循着规矩走完了流程便被喜娘搀扶着坐上了婚轿。
她悄悄将盖在面上的盖头掀起了一角,一袭大红长裙领口微低,将那具丰满的身子完美地展现了出来,瞧着她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似雪,一头黑发高高地盘了起来,按照晋国的俗礼,一枚又一枚的钗与头饰压在了她的头顶,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得意。
她紧紧攥住了双手,叠放在腿上,掌心沁出了些许的湿汗,她定是紧张的,不知他在那处可也像她一般期待着彼此相见的那一瞬。
一想到今夜便要同这郦国俊美无双的少年将军同榻而眠,心中便不自觉地颤了颤,虽说她是怀有目的接近他,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发觉了这男子待她与旁人的不同,即便他那义妹同他好似有牵扯不断的关系,但他已表明了态度。
她笑了笑,自己终究是成功了,这世间的男子怎会不为美色所困?更何况他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少年郎,定是从未尝过情与爱的滋味若是日后她父王将郦国收入囊中,她便打算带着他游遍天下,定成一番佳话。
此时坐在轿中的她正沾沾自喜,殊不知阴谋正慢慢浮出水面。
轿子突然猛地一震,险些将她给晃出去,见轿子停了下来,她心中有一丝慌乱,隔着红盖头将帘子掀开,轻声唤了一声,“喜娘?”
没人应声,她又接着唤道“嬷嬷?”可依旧没人说话。
情况有些不对劲,她也顾不得旁的了,直接将盖头掀开了一半,探头向轿外看去,哪里还有喜娘的身影了,那轿夫胸口直插一箭,倒在了血泊之中。
接着她又转头四处看了看,迎亲的队伍定定地站在远处,她有些诧异地从轿子上走了下来,喜娘死在了轿后。
她刚要惊呼出口,便见那迎亲的队伍中走出一人,单膝点地行礼道“公主。”
“你们是何人?”她小心地问道,看起来这些人对她十分尊敬,不像是要加害于她的模样。
那人抬起头来,将手中的令牌双手奉上,她接过之后看了看,并未看出有何门路,“是何人派你们来的?”
“回公主的话,是三殿下。”
三皇子?她眉头微蹙,“可是发生了何事?”她的语气有些震怒,毕竟今日可是她的大婚之日。
那男子见她发怒,便连连解释道“想来公主还并不知晓,三殿下已经动手了,此刻宫中形势混乱,公主莫要四处乱跑,我们是奉命前来保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