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决先生从怀中掏出了那个似铜镜一般的东西,那东西名为天机镜,本应为昆仑山西王母所有,后因故落入他的手中。此镜能通晓天地、穿梭古今,一旦开启,则会引起大乱
整整一日他除了抚琴之外,几乎一直待在贺明的密室之中。他将天机镜架在了密室中最易集天地之力之处,他曾答应过西王母,此生绝不再动天机镜,哎终究是他食言了,还是要动用这禁忌之物了。
于是他将自己指尖血滴入了那天机镜的凹槽之中,在空中结下了符印,将其定在了镜中。入境那一瞬,一道白光闪过,他眯起了眼,一刻都不敢放松地盯着面前之物。
里面突然映出了一道道光影,照在了他身后的墙上,他转过身去看,却发现
镜中浮现着的便是贺明的前世他曾为贺明卜算过命格,他的前世今生皆有劫数,二者皆是为同一人,那人是个女子。
在未破解他前世今生之前,仓决先生仅知他命格中有一点光亮极弱,于他而言虽不会危及生命,但也并非什么好事。
他一直紧盯着镜中女子,虽然还未见她的模样,但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待那女子转过头来之时,他的眼色明显暗了下来,没过多久那束光亮突然越来越暗,最后在他的面前消失殆尽。
那女子就是方才所见之人,韶华。
天机镜中的一切都与这墨玉中的世界无二,不论是样貌还是身份都同眼前的一切对上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此处的幻境便是由他们内心而生,也就是说,此处便是他们的前世
眼下估计不了旁的了,先要将二人带出去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是这样,那他该如何将二人安然无恙地带出去呢?
此事先不能叫所有人知晓,他默默地将天机镜收了回来,装作无事一般走了出去。
午时同贺明二人用过午膳后,他便察觉到了怀中的天机镜似乎在微微抖动,于是便赶忙回到了房中,将它掏出来之后发现这天机镜比往日更要烫些。
他将天机镜的反正两面看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何不妥当之处,便并未多在意将它放在了床枕头旁边,自己则转身躺在了塌上。
天色微暗,临要入睡之际,他感觉枕头之下传来了细微的声响,直接将他的睡意打消了。他摸了摸枕头底下不对!
他猛然起身,一把将枕头拿开来,那天机镜此刻就在他的面前硬生生地碎成了两半。天机镜乃是上古神器,又怎会突然碎成了两半?
他重新将它捧在了手心,催动了体内的神力,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它聚在一起,这天机镜一碎,便宛如一面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铜镜一般,并无任何用处。
他认真地将事情的经过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没有任何一处出了纰漏,贺明前世之事还并未理清,天机镜的奥秘也不曾查明,这会儿天机镜突然没了用处,如何都说不通啊。
他静思了片刻,突然拍案而起,起身便往贺明的院中冲去。
贺明此刻正在院中练剑,见他走进来,便收起了剑来,生怕那剑气伤了他。
因着在外面,仓决先生便唤他为萧衡,“萧衡。”
贺明听见他在唤自己,于是将剑收入剑鞘,挂在了腰间,迎了上来,道“不知公子是?”
仓决先生忽听他这话,顿时心中大惊,试探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道“你不记得我是何人了?”
贺明当真似从未见过他一般,语气极为疏离客气,“难不成我应当认得你?”
他正在院中练剑,突然出现了一陌生男子,他还并未心疑对方的目的,那人反倒还质问起他来了,正当两人僵持之际,韶华从拐角处走了出来,面带笑容,好似提醒着他,“哥哥怎得这般忘事!这位先生是我昨日刚请回家中的古琴先生,过了一夜你便将人给忘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