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如往常一般到宫中为王君抓药,待药煎好了之后她端着汤药走入了王君的书房之中,王君见她近来,于是将房中的人全都打发出去了。
韶华同各位大人稍点头示意了一番后,朝王君走去,见他眉头紧皱,面色苍白,看似极其虚弱,这怎得才一日不见便成了这副模样?
韶华道“陛下可是有何烦心之事,以至于眉头不展?”
王君长叹了口气,重重地将手中的折子扔向了桌面,有气无力地对她道“朕还未被毒死,倒是快被这些人给气死了!”话罢他侧过头去,似乎是在强忍着胸腔中的怒火,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韶华见他这般难受,便打算上前为他诊脉。
她上前来,将王军的袖口挽起随后轻轻地将两指搭在了他的手腕处,安抚道“陛下莫要生气,楚婉认为,不论发生了天大的事都不及身子健康来的重要,陛下应当”
突然,她的话停在了唇边。
王君听她的话戛然而止,便抬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朕的身子可有哪处不妥?”
韶华迟迟未应声,质安监她的指尖一抬一落,似乎很是认真。片刻后,她面色大变,抬头同王君对视一瞬,便接着垂下了头继续诊脉,“陛下,请将另一只手给我。”
王君不知究竟是怎么了,但见她面上表现出的来看,貌似结果不容乐观,不过倒也无妨,他本就是在黄泉路边缘游走之人,先前侥幸捡回来一条命,他本就没指望自己能活多久,如今他倒也满意了,所以神色极为坦然,将手递了过去。
韶华先是号了他两处的脉,接着便要求他将自己的胸膛露了出来,韶华命人在门口严加看守,他全然照做,宽衣解带坐于她的对面。
“这”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之上的那些纹路,之前不是已经淡了些吗,为何今日又突然有了变化,貌似还变红了些,也许这便是令韶华脸色骤变的原因吧。
韶华掏出银针来,刺入了他的胸前,微微停顿后再重新拔了出来,只见那银针变得黑了些。
饶是王君再如何不懂医术,韶华数次为他医治,瞧也能瞧出个大概门道来了,于是便道“可是有毒?”
韶华点了点头,神色紧张道“陛下近来可有何不适的症状?”
“从昨晚回来朕便开始头晕眼花,起初朕只以为是过度操劳罢了,还命御膳房做了些滋补的羹汤来。喝下羹汤之后朕便感觉困意加甚,于是便就寝了,今早醒来除了浑身发冷外倒是并无其他异状。”王君丝毫不欺瞒,如实告知。
韶华盯着一处愣了神,仿佛在思考一般,也不知有没有将这些话听进去,片刻后她才问道“陛下用膳前可有派人试过?”
“李公公亲自为朕试的毒,不可能有问题。”王君正色道。
韶华还是放心不下,提议道“不知陛下能否让楚婉为公公也号上一脉,以确保万无一失。”
“准。”
韶华如何按这个脉,都瞧不出有什么异象,亦或是如王君一般的脉象来,李公公见她不出声,心中也十分担心王君的安危,悄声问道“不知郡主可有看出什么来?”
韶华摇了摇头,“公公并未中毒。”
并未中毒王君暗暗地看了眼李公公,李公公回望了他一眼,艰难地开口道“不然郡主再好好看上一看?”
韶华伸出手来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若有所思地盯着桌上那碗已经微凉的汤药,许久才道“李公公可否将昨夜做汤羹时所用的所有用具呈上来容我看上一看?”
“这”李公公下意识看了眼王君,王君轻点头,吩咐道“去吧。”
待她将所有呈上的碗都检查了个遍,却并未发现任何毒,韶华心中不禁纳闷,这王君的身上并未有任何伤口,那这毒必然是由口而入的,经他所说,是喝了汤羹后才有的明显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