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恼怒而威风地拍着桌子,红着脸细声细嗓,难得大声呵斥。
“啊?”
“啊,听懂了,听懂了。”
震惊得无以复加,实在太过匪夷。
支棱起耳朵,一直趴在门边偷听的杨帆终于可以长出口气,虽然一时间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只要齐航没事就好,随着脚步临近,吓得赶紧朝墙角躲避。
……
“老师,教我们些真本事吧。”
“是啊,求您啦,就比如灯光,究竟该怎么个打法?”
“写得含糊其辞,完全看不懂嘛。”
被逼无奈,整整一个学年过去,始终啃着书本,沉浸在理论基础之上的同学们,早就变得极为窝火。
原本以为升入了大二,这种情况便会有所好转,至少也能让他们接触了解一些,或者学到丁点儿皮毛。
哪知道期盼已久的等待,最终换回的却是变本加厉,像什么传播学,广告学,三大构成,人像与静物摄影,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厚厚几本经过升级改造的课本,统统一股脑得纷纷砸将过来,让他们自学?
有用吗?
男生们还好,有着自己的工作室,可以慢慢摸索,可是女生呢?
如果不是经常偷师学艺,恐怕直到现在连最基本的,什么是会声会影都不知道。
这让向来习惯于被强行灌输知识,猛然间获得的洒脱根本无所适从。
心中压抑,充满怒火,感觉自己被戏耍了的她们,不由得在心底挂起个大大问号。
这外形好似一只大马猴的糟老头子到底行是不行?
究竟是确有本事,还是纯粹净瞎糊弄?
无论如何,今天必须得进行逼宫,试上一试。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探讨探讨。”
突如其来,同时也颇感欣慰,这场不大不小的骚乱,使得正打算按部就班再次宣布解散,自由组合练习的侯德柱停下脚步,终于露出笑意。
默然颔首,紧紧盯着仍旧泰然自若,独自安坐角落埋头只顾翻书的齐航,即便如此环境,也丝毫未受到半分影响。
找到了,生平仅见,寥寥数人,这是他执教以来,就连上专业课也会带着教材细细研读的几个学生之一。
年老半白,印象中已记不得教导过多少届,如今,在这心浮气躁的社会大环境下,还存在有这样的人吗?
认真观察良久,这才确信那份执着并非惺惺作态的刻意装模。
身为省摄影家艺术协会的副会长,本可以安安稳稳,享受美好晚年。
之所以这么大把年纪还愿意接受高薪聘请,联名兼任数所高校的外教指导,到处奔波劳累,其真正目的,自然不会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