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
项心慈才看向叫她的人。
汪小姐嘴边的话立即有些卡壳,眼前的人犹如枫叶化神、群山显灵:“您……您好……”
周围一直关注这边动静的人,对上不其然转过来的眼睛,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同位女孩,如果只是一点好看,她们不至于如此失礼。
可她坐在那里,只是侧脸看过来,便显出了惊心动魄的美,怎么可以有女孩子如此好看。
项心慈平静环顾了一圈,看眼聚满了人的凉亭,也知道不是身居高位,所到之处都要清场的时候,又看向说话的人。
汪棋本想邀对方一起玩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拘谨,但又力求镇定:“我们一会对谈,你要一起吗?”
项心慈声音清冷:“不了。”又将目光放回沉静、清幽的山峦间。
几人间热闹的气氛顿时有些拘谨,虽然摆出了棋,也走了几招,可再也找不回刚才打打闹闹的心情,不时看向落在角落的人。
她的衣服怎么看不出款式?
好似也没有花纹?
她的束腰好高?
头上的头饰好繁杂,京中哪家铺子有这样的款式吗?
项心慈转过头,耳间的明月珰落在肩上,被七八双眼睛盯着,她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
她看眼近在咫尺的棋局,伸出葱白的手指从靠近自己的小姑娘棋盒里拿出一颗,帮她落在久不落子的棋盘上。
李怡芩顿觉淡淡的清香在鼻尖环绕,瞬间让人精神一震。
这子没有任何奇妙,她们刚刚开局,不过是看她走了神迟迟没有落子。
项心慈也无意破坏了别人赏玩的热情,但粮造司李家?她实在没有听说过:“粮造司左侍郎?几品?”缓和被她们弄的太僵硬的气氛。
李怡芩不知道为什么,顿时开口:“七品。”
项心慈想想:“哦,跟我父亲一样都是七品。”所以玩吧,说完再次看向山间。
李怡芩有点回不过神来,七品?为什么从她口中说来,这个七品好像大街上的泥一样?可她父亲是粮造司七品,是近臣,近臣啊。
汪棋嘴角有些僵,比刚才更诡异的气氛在几人间蔓延,七品?
她鞋上的是东珠吧?还缀成一簇花,一只鞋不下六颗东珠,七品能买的起东珠做鞋?
项心慈快被她们看穿了,回头:“还有事?”
众人见状瞬间一起摇头,整整齐齐,懵懵懂懂,傻里傻气头,花儿般的年龄,呆呆傻傻的保证神情,庄重又诚实。
项心慈噗嗤一声笑了,瞬间如百花盛开,枫叶飘舞,仿佛全山的灵气瞬间聚集在这里,清明人的灵台,助人羽化成仙而去。
亭子里的女孩子突然也跟着笑了,笑她们刚刚的小心翼翼,笑对方清奇的脑回路,七品?哈哈!七品,她好有意思,七品跟七品是不一样的,还笑刚刚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僵硬的气氛。
总之,好傻。
活泼的小姑娘们瞬间围了上来:“你的衣服好漂亮?为什么都不做花饰呢?”
“你的耳坠怎么垂在肩上?好长。”
“我都要憋死了,快说,你鞋上是不是东珠?是东珠吧。”七八位小女孩兴高采烈的问着。
项心慈耐心的笑,她没有交过朋友,也不喜欢交朋友,因为交着交着,听她们说话不顺耳了,就被她得罪了。
但不妨碍她享受某一刻的平静,至于事后想翻脸了再说:“是东珠啊,粉色的。我喜欢这样戴耳饰,再长点还能为衣服增色,我习惯这样穿衣服,因为这样穿比较好看。”
“对,好漂亮的,像飘荡的云一样。”
“我觉得主要是小七品好看。”
“是啊,是啊,你真好看,你怎么这么好看,看起来好软乎的样子,我可以捏捏你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