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承收回胳膊,攥住发颤的手心,气她不争气又心疼她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怪自己教养不力,也怪自己一意孤行,让她长到如今的样子。
项逐元走过来:“找了五叔很久,原来五叔在这里,七妹……怎么了?”
项承没脸说,疲惫不已:“没事,走……”转身往外走去。
项逐元没动,弯下腰,扶她起来。
“别管她!让她跪着!”好好反省!项承的声音不容反驳!
项心慈闻言挣开项逐元的手,跪着就跪着,怪她吗!容度又不是不知道!她和莫云翳搂搂抱抱的时候他还在旁边看过。
再说,那时候是她不想好好说话吗,他上来就对她动手,谁还有好脾气!跪着就跪着,谁没有跪过一样!
项逐元皱眉,他不喜欢她低下头,即便是她不对。项逐元伸出手,强硬的去扶她胳膊。
项心慈不让她扶,她爹让跪就跪。
项逐元不容反驳的握住她胳膊,强硬的将她拉起来。
项心慈挣脱不开,怒气腾腾的瞪着项逐元。
项逐元神色平静,即便小七现在当着项承的面动手打他,他也不允许她跪,刺眼!
项心慈看着他的样子,更气了,他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本来没有多气的项心慈突然想哭,因为项逐元的不经意,因为他过分的好,因为他的没底线,明明都不要了,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项心慈刚要扑进他怀里,锤死他算了,秦姑姑狠狠掐住小姐的腿。
疼的项心慈瞬间清醒,清醒看到了不远处沉默的看着她的父亲,突然觉得……觉得好委屈……因为这个鬼样子的自己……因为项逐元而产生的委屈……
项逐元瞬间像被人捶了一拳,没有任何防护、赤果果的一拳,他一直护着的人,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项逐元转身,不容项承反驳的带着项承离开,谁都不能让她跪,包括自己!
本想让女儿长长记性的项承,被项逐元强行带离了院落。
项心慈将做好的香精——噼里啪啦全摔在地上!睁着大大的眼睛就不闭上,倔强的擦着从眼睛里不断涌出的眼泪。
她没有哭,她哭什么,这么糟心的事又不是一次两次!
她只气自己做的这些,在他面前,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兜兜转转都会成为这龌龊的样子——项逐元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项心慈发泄够了,自己很快整理情绪。咬牙切齿的重新倒了一篮子花瓣进锅里,把打碎的重新再做一遍,杯水车薪也好、蚍蜉撼树也罢,总要不被牵着鼻子走。
……
项承连续喝了三杯,心里窝的这团只能冲着心慈去的火,到头又舍不得,转回来憋在心里,成了自己的孽障:“玄简,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懂事的女儿,我怎么就……再来一瓶……”
项逐元沉默着不说话,心中不悦,即便是项承,也不该如此对心慈:“五叔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项承没听,弄成这个样子,还让晚辈撞见,他都没脸见人!
……
翌日。
项承穿好常服,簪好玉冠,虽然脸色不好,但已经恢复了几分神采,锦缎长袍,文质彬彬。
他中午约了容度见面,昨天他有些话表达的不够有诚意,今天想和对方好好谈一谈。
容占奎直接把请帖扔地上!谈什么!现在只有一个结果,他容家要娶,那项家就把女儿看好了,出嫁的日子送上花轿就是最大的诚意!
容度让人捡起来,并且早到了一刻钟。
项承也已经在了。
两人见面,都沉默了一瞬。容度为那些不习惯说出口的话;项承为眼前过于优秀的年轻人,能一手促成容家海师局势,当得起如今城中对他的所有盛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