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度颇为不耐,他不怕项承来硬的,就怕项承来这套,不过,项承最好也做好事情不由他的准备!
容度收敛思绪,神色依旧恭敬:“伯父多虑了,我想心慈和我都不觉得有什么,是伯父太过看重了。”
项承端茶的手一僵,这还不严重什么才叫严重!但克制住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别误会,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只是将说在前面,以后容家但凡有用的着项家的地方,我项家义不容辞。”
容度不说话。
项承叹口气,知道对方不置可否,他项家再如何,也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可他没有看低容家,而是真心觉得亏欠,想要弥补:“我没有否定你对心慈的用心,也谢谢你说的承诺,更相信你的真心实意,但身为父亲,说来惭愧——我不相信我的女儿,不相信她值得你托付感情。”
容度瞬间看向他。
“你可能不知道,心慈这孩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曹氏,也不与弟弟妹妹亲近,她长的乖巧可爱,却对祖母敷衍了事。而我,不怕你笑话,虽然一直知道,却因为她无法出门,私心里觉得愧对与她,对她多有骄纵,我以为她只是有些任性,但昨天……”
容度有种不好的预感,项承说这么多,目的就是为了退婚,更诡异的是,他觉得这位曾经明动盛都的人能做到。
“我发现。”项承没脸说:“她死不认错,更不觉得愧对你,一次,你可以原谅她,但如果她有第二次呢?”项承看着容度的眼。
容度一时间僵在原地!第二次?
“那种事对你的伤害,恐怕不是如今断尾求存能比的。”
容度纵然做好了思想准备,也没料到项承会说出这句话。
项承语气不急不缓:“你的感情弥足珍贵,无条件的付出,定然不是无求回报,可如果没有回报,还被人捅一刀呢。”
“……”
“你说你比我了解她,也知道她与莫云翳相识,但她做出那种事后不是寻求你的原谅,而是怕我罚她直接告知我结果,你觉得她付出了多少诚意在里面,你从她那里能得到什么,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还能做到像你说的无怨无悔?”
容度眉头紧皱,他不说话,不是不想理项承,而是项承话里百分之百的可能。
不得不说,容度即便知道项承做了准备,目的明确,也被这些话戳了心肺,乱了意识。
“她如此负你,我该把她交给你随意处置,可……你们毕竟没有成婚,见面次数不多……”你不能把你空洞的感情让我女儿全盘接受,哎,项承拿出最大诚意:“你可以报复。”
“……”
“我当初一再不答应你的求婚,并没有嫌弃你是商户,我一直觉得你是不错的青年,只是小女顽劣,可到头来又抵挡不住你的诚意,答应了下来,结果,看来她不只顽劣,简直——”项承同仇敌忾。
“心慈……不是那种人……”
项承听着容度没多少力量的话,知道他听进去了:“请你放心,这口气,我定给你出,我项家也欠你一个解释。”
容度皱眉,觉得像被人拖到了陷阱边缘,周围的人都在说,只要迈过去就是康庄大道!
狗屁康庄大道!容度不松口,如果松口,事情会回到最初,无能为力,见都见不到人一面。而且绝不可能再攻下项承!这个老狐狸心里一旦有了认知,就绝对不会再选他当女婿!
项承诧异他没有当场应下,可也不急:“你好好想想,有什么我能做的,我决不推辞,心慈哪里,我也定让你舒心为止。”项承说完,起身,将空间留给这个青年,容度定能想通里面的弯弯绕绕,他能给的歉意,也一定不会食言。
容度一个人坐到雅间里,哐当将杯子砸在地上!不得不说,项承绝非浪得虚名,以退为进玩的炉火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