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项心慈看着他离开,抬头看看月色,松口气,想到临死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如今这样最好,至少他们没有成婚,他的尊严没有被踩在脚下,放手也就显得不怎么重要。
项心慈伸出手,浅淡的月光落在她手上,血腥气也香甜起来。
秦姑姑快速赶过来,为夫人披上一件狐裘。
地上的狼藉很快被收拾妥当。
“狄路没事吧。”
“林统领叫了大夫,没有大碍。”
“去看看他。”
“是。”
另一边。
明西洛在月色下慢慢的走着,血顺着指尖一滴滴落在青石铺成的路上。
长安、长福跟在不远处,不曾上前。
延古跟在长安身后,这样的场景,两年间出现过无数次,早已经熟悉,他们都是在明大人入住东宫时跟了明大人的臣子,不曾见过明大人与项七小姐的曾经。
只知道当初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好好坏坏无数次,延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算结束。
更不能知道,当初身份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是怎么走在一起,如今还能杀人不见血。
明西洛一路走回皇宫,站在广袤的广场上,看着雕梁画栋、负压百里的宫殿内,无论是报复还是……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宁愿连年征战,血取血夺,也不愿如今明明可以,到头来却是别人的恩赐。
“皇上……时候不早了……”
……
“不过是女官入仕!哪来那么多废话!不愿与女子共事辞官就是!没什么可商议的!”
户部左侍郎愣住,急忙跪地认罪,可昨天皇上不是这么说的:“微臣该死。”
剩下的人顷刻间哑口无言,皇上今天……格外不好说话。
……
“侯爷,皇上怎么了?”
“我说你们累不累,天天揣测皇上的心思,就不能做点正经事,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好了,无论皇上高不高兴,都烧不到你们身上。”
“侯爷所言极是。”
不过,皇上到底怎么了?最近没有发生什么事才对。
……
寒风呼啸,初冬的寒气裹挟着冰凉的冷意在大梁半数国土上肆虐。
百废待兴的梁国如今平稳又充满希望。
梁都城内,人来人往,街道上叫卖声,蒸汽升腾的摊位、茶楼前一片繁荣的景象。
距离先帝过世已经三月有余,选妃再次被提上日程。
众生入色内,秦姑姑激动的来报:“夫人,夫人,世子的兵马入城了!”
项心慈闻言立即放下画册,看向窗外,目光闪动,波光盈盈,似乎藏了无尽的心事要有人承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