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颤,仿佛又回到曾经在令国公府时一举一动都被世子管制的日子,这座府里,世子是她们这些奴婢永远越不过去的一座山:“……是……”
项小宅内。
林无竞跪在地上,寒气瞬间膝盖往骨缝里钻,他依旧跪的笔直。
郑管家提着灯笼恭敬的在前面带路。
秦姑姑也一言不发,心里忐忑不安。
玄色的官袍停在林无竞身侧,将本就单薄的月色遮的严严实实。
“参见世子。”
项逐元神色依旧,仿佛处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公事:“你知道为什么让你跪着。”
林无竞:“知道。”夫人染了风寒,心里亦十分内疚,当时……他怎么会不知道不妥,但他也不是圣人,没有受住她三言两语,但不管怎么说,夫人是主,他们是仆,都该劝解。
“既然知道,三十大板就当长长记性可有意见。”
“没有。”
项逐元没有再看她,转向秦姑姑:“秦娘。”声音没有温度,也不似平日温和。
秦姑姑立即跪下:“世,世子……”
“领十戒鞭,七小姐身边不能没人伺候,焦耳的戒鞭十日后再打。”
“是,多谢世子开恩,奴婢一定谨记教训。”
项逐元说完看都不看她们一眼,转身走了。
郑管家握好宫灯跟上,转身时余光扫他们一眼,心里叹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秦姑姑她们的戒鞭打了等于白打,谁吃饱了撑了敢劝谏七小姐,让世子知道了,不等七小姐发火,世子就能扭断她们脑袋。
哎,罚是肯定要有人受的,就这样吧。
秦姑姑松口气,顿时坐在地上,立即有人过来扶,挨打是必然的:“你也起来吧。”
林无竞看秦姑姑一眼。
“让你起来就起来,习惯就好,又没人看见,不过你可千万别傻乎乎的去劝谏七小姐,得罪了世子爷没什么,顶多挨罚,惹了七小姐不高兴,就算你是先皇的人世子也可能扒了你的皮。”
林无竞看向秦姑姑。
秦姑姑已经起身;“世子爷罚你心里不高兴了?”
“没有。”也从善如流的起来,只是好像懂了她为什么这种性格,林无竞看向令国公府的方向,黑压压的建筑群,看着便庞大压抑。
以那样的身份,身处规矩森严的豪门大宅,却上午长辈管束,下无奴婢劝谏,即便他们林家庶子庶女也不可能无人管教,像秦姑姑这样大嬷嬷更是掌着小姐、庶子的生死,怎么可能不听管束,她却不是……
林无竞收回目光向秦姑姑告辞,去领三十大板。
……
项章与儿子同从凝六堂出来,突然开口:“你病了?”
项逐元没有否认。
“注意身体。”
“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