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站在风雪之颠,不问前路不看后果遗世独立的傲然而立,孤芳自赏,不惧没有看客的孑然。
其实他的手不算漂亮,至少没有大哥养出的尊贵修长,大哥手里拉弓、握刀磨出的茧也是锋芒内敛的。
明西洛的手有些粗糙,手上的茧野蛮张扬,但——有力。
项心慈眼眸微掀,目光中有对这双手某些时候表现肯定的认可,至少真的很用力。
明西洛的手僵了一下,他没想分心,但她站的时间有些久,让他不分心也难。
项心慈见他停下,已知打扰到了他,收回目光,抬步向自己的位置走去,扇形的云袖落在桌子上,铺开了画纸。
明西洛深吸一口气,将心神重新放在奏折上,抬笔继续。
书房里的气氛安静下来,除了笔落在纸上的声音只有香气在暖意中蔓延,沙漏里的细沙缓缓流逝,两个人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没有打扰谁。
项心慈一张画稿很快结束,疲惫的抬头转动下脖颈,再次看到对面忙碌的他,恍惚才想起这个人,他面前的折子已经少了一半,手边的砚台似乎换过,他却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低眉垂目的忙着。
项心慈不禁看了很久。
明西洛又不瞎,何况是她如此专注的目光,几乎第一眼他就察觉了,因为被看的太认真,笔下的字不知错了几个,也不敢惊动了似乎陷入深思的她。
但,可能……明西洛骤然停下笔,抬头,目光平静的不让人探出深浅:“怎么了?”
项心慈突然起身探出头吻上他的唇,将他所有的话收入心中。
长安顿时垂下头。
项心慈的手攀上他的肩膀,依如这个吻,却不带任何欲念的抚过他的肩膀、他的胸膛,他的这个人。
明西洛骤然心头一紧,好像第一次她在大雪中出现在他面前,扼住了他所有命脉,甘愿交付生命。
项心慈安静的继续着,她不是要得到他,那并不重要,她只是突然想感受他,感受这个男人的气息和游荡的生命力。
明西洛克制着闭上眼,慢慢的放松自己,急切的与她气息相融,他像被风吹散的种子,只有被人重新放进泥土里才能破土而出,而现在,温暖的土地、带有阳光的雨露,像他打开了一道裂口;
他又像被人捡回去才能生存的幼崽,站在他身边的人是他千挑万选的一个,她已经无数次忽略了他任由他冻死在各个路口,如今她好像试着抚摸他……
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