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还有了一个计划。
全力战斗,活下去,找到回家的路。
她变了,从一个惊恐的小女孩变成一个无畏的求生者,从猎物变成了猎人。将近十年的时间里,她在两个世界之间的夹缝中生活,努力划清两个世界间的界限——虚空想要吞噬的不仅是恕瑞玛零星的村落,而是整个符文之地。她绝不允许。
虽然无数虚空生物都死在了她手里,但她也知道自己所保护的人们大多视她为怪物。的确,她的名字已经化进了传说。来自艾卡西亚废墟的远古恐惧,与其一同回响。
不再有凯莎了,活下来的的,只有卡莎。
“听我说,”我告诉小女孩。
她在深坑旁边找到了我。
“我要你听好,时间不多了。”
她探过头,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告诉我该怎么做。”
我喜欢她。
浅笑在我脸上绽开,距离上一次笑容,仿佛已经过了永远。
“这个不行,”我一边说,一边示意她握着的箭。
她拿在手里的姿势像是握着一杆长矛。
虚空把我从家人身边掳走的时候我还很小,所以我当时什么都不懂。但是其他人,他们太不小心了。祭品、牲礼、贡物—随便你怎么叫吧,反正都是行不通的。它不是神,绝不会满足于献礼和祷告。它要的只有吞噬一切。
“你想杀了它吗?想要毁灭它吗?”我问她。
她点了点头。
“那就要饿死它。”
皮肉里的针刺感更强了一些,似乎是在回应这句话。一种威压正在靠近,我的第二皮肤开始收缩,像一张强弓一样紧绷起来。我最后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它们。
砂砾开始流动,如同沙漏中正在塌陷的漩涡。诡异的微光脉动着渗入夜空,拼造的生物在恕瑞玛的夜幕下高高跃起,口角黏涎,狂吼怪叫。我稳住身体,能量在肩荚中蓄积。
我咬紧牙,能量倾泻而出。
明亮的灼热和轰鸣的剧痛从天而降,瞬间命中,将那些生物生生截停,掀翻在侧。空气中漫起一股酸臭,间杂着几丁质溶蚀的嘶嘶声。
很快,怪物就化为了乌有。针刺的感觉应该很快就该止住了,但却没有。
小女孩半蹲在我身边,依然摆出攻击的架势。她可能无法理解自己刚才目睹的一切。
“疼吗?”她一边小声问,一边伸手摸向我胳膊上泛着微光的鳞片。
我下意识地抽回了手。她却丝毫没有怯懦。
“偶尔,”我承认道。
不远处,她的村子毫不知情地继续沉睡着。小女孩的好奇心完全控制了她。那么多故事和寓言,既令她惊骇又让她着迷。虚灵怪兽在死寂的夜里捕猎,呼唤着彼此。
她想亲眼看看。看看山岩后面究竟藏着什么,看看人们又敬又怕的东西是什么样的。
我的皮肤再次紧缩。
针尖,不断的刺痛
我眨了一下眼,“抱歉,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骄傲地站起来,手里依然握着那支箭。“我叫伊丽。我来保护家人赶走怪兽。”
她还不到十岁。
“嗯,伊丽,你需要知道,有时候逃命才是最要紧的。”
“可是你没跑,”她一边说着,眯起双眼,“对吗?”
聪明的小姑娘。
我摇摇头,“不会再跑了。”
“那我也不会跑!”伊丽勇气满满地大声宣布。
她根本不知道人们面对的是什么。没人知道。他们为了摆脱怪物,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敲响开饭的铃铛。
“伊丽,你要去告诉他们。让他们知道,不要再在新月下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