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认为这妖印能困住老夫,然后趁机偷袭?”夏侯昌驱走火印,朝前一望,见谢云已经扑冲到跟前,伸出大钳肢狠狠一扎,青色光圈顿如碎镜一样裂开,钳肢威势不减,直刺夏侯昌胸口。
“可惜呀,你慢了一步!”夏侯昌嘿嘿发笑,沧沙剑丸早在胸口护着他,溃为一张沙网,一下罩住谢云本体,沙网趁势坠落,把谢云钉在了河底“银罡化云蟹!你这一身银甲坚不可摧,又百毒不侵,根脚相当不错,以后就跟着老夫罢!”
谢云被沧沙剑丝镇住,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但他妖躯防御极强,剑丝也伤不了他,扭头呼喊“梅殿下,再施展一记烟罗印,朝我身上打来!这人贼只有这口飞剑厉害,只要伤了飞剑,咱们一定能打赢他!”
此刻的梅哈儿已经手忙脚乱,正想把马奔从毒水里捞出来,又听见谢云喊话,他慌里慌张的施法,妖火尚未释放出来,一条晶莹软鞭噼啪一声抽到头顶,在他脖子上紧紧一勒,又一拽,他妖躯再也无法自主,开始在水中翻滚打转。
碰!
他高速撞向一座水山,十来丈的山头被他一砸而碎,浓烈的血腥味从口鼻之中涌出,这是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幕印象。
战场的变化十足惊人,没一会儿,三妖就沦落到一擒两伤的下场。
夏侯昌却始终一心二用,大战之时密切留意着劫风动静。
随着峡谷漩涡不断缩小,恶不作的渡劫也到了尾声。
“天劫真是炼宝的绝佳鼎炉!这么快就把剑丸内的雷禁破的干干净净!”夏侯昌隔空一抓,将广寒剑丸从峡谷里吸出来,捏在指尖看了看,张口吞到肚子里。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他不由纵声大笑。
恶不作已经渡劫成功,劫风把鳄躯斩的皮开肉绽,妖魂也昏昏沉沉不太清醒,正是奴役的好时机,但夏侯昌看不上他的根脚。
目光转回来,夏侯昌望向谢云“乖乖让老夫种下镇魂奴印,可饶你一条小命,如果你敢反抗,老夫让你生不如死!”
“死你全家!”谢云破口大骂“本将有三千载寿数,岂会给你这短命鬼效力!想奴役本将,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人族修士最忌讳‘短命鬼’,夏侯昌脸色一沉,哼道“纵然老夫伤不了你的肉身,却能炼掉你的蟹魂,你当真不怕死吗……咦?你……”
谢云浑身都是纯银色的蟹甲,此时的甲面却在快速龟裂,裂缝之间有银云弥漫,蛛网一样密密麻麻“本将舍了一身道行,也必杀你!”
真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命,蟹甲瞬间崩的粉碎,化作一团凌烈罡风,从蟹躯处爆开,强劲的冲击力摧枯拉朽,把方圆数里的山峰草树统统连根掀飞。
即使夏侯昌反应迅捷,蟹甲开裂那一刻他就及时召回沧沙剑丸,护住了肉身,但他面对罡风的猛烈冲击,把控不住肉身震荡的方向。
关键还是运气不好,他肉身在水中划出一条水线,震飞了两三里,碰巧遁入梅哈儿释放的毒火水域里,沧沙剑丸替他抵消了罡风伤害,灵性却有了损失,溃散为一团沙粒,肉身也失去保护,刚刚沾着一丝毒火,身上的血肉顿如烂泥一样腐烂掉。
这就是大河的特殊环境里,如果是在岸上斗法,霉运落不到他身上。
面对这等危难,他竟是一声未吭,强忍着销肉蚀骨的疼痛,施法出窍了神魂,神魂必须离体,如果等毒火腐蚀肉身要害,到时就是形神皆灭的结局,只要神魂还在,他就还有长生希望。
大河也不能继续待,先冲到河面再说,免得被枭魂山的水鬼给盯上。
他把神魂寄存在沧沙飞剑里,缠住残躯,火速朝上遁游,一口气爬升十几里高,等他终于望见阳光,上方水域却被一层阴影给罩住。
凝神望去,只见一头庞然大物拦住了出河道路,那是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