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妖将的根脚都不是真灵后裔,听完夜翼王孙的解释,心里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唯独袁河是例外。
夜翼王孙给不出东涯大祭的准确时间,但袁河仍旧被致命压力所笼罩。
这种祭祀专以真灵后裔为祭品,袁河根脚应该包括在内,即使他这一族不在其列,但他把那么多真血炼到体内,只要有一种真血满足祭祀需要,他也会在劫难逃。
当初他研修《万象镇劫身》,本以为占了天大便宜,练成之后能够躲避天劫,就可长生不死,他还曾惊叹过长耳猿族得天独厚的资质,谁知这一切,竟是虚妄的美梦。
他寿数只有二十几岁,修为处于入门的开灵期,该如何抵御那些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怪物们联手主持的屠妖血祭?
种种思绪在脑中反复胶着,目光越发阴沉。
夜翼王孙见状,怕他迁怒自己,忙说“东涯大祭其实是一种血属法阵,只要是法阵,全都存在漏洞,这世间没有完美无瑕的阵法,一旦找了出来,就能躲避过去!”
天地似穹庐,又何尝不是约束生灵的大阵,但天有口、地有缺,总会残留那么一丝瑕疵。
袁河盯着他问“你是在告诉我,你知道如何躲避东涯大祭?”
“我知道。”夜翼王孙点头“如果你们答应饶我性命,我就透露给你们!”
“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袁河冷笑“况且你区区一介低阶练气士,所知办法也不可信,你说出来,我让你多活一段时间,等我验证了你的办法之后,如果成功了,我自会放你,假如失败,你照死不误!”
这么讲,也算公道!但是袁河会遵守承诺吗?
袁河见他犹犹豫豫,又道“如果你不说,现在就死!”
“我说,我说就是!”其实夜翼王孙只是略懂一点,他指指风骨轮“当初吾父送我这柄宝轮时,曾经顺口提及。
他说‘这宝物是采用幽凰风髓炼制出来,无论在任何环境中遁行,都能御风不受干扰,而且可以藏匿体内的血脉气息,如果月蛮人使用血祭秘法搜索你,注定要一无所获。’
我听了以后,一时好奇,问他‘风骨轮这么厉害,是不是也能躲避东涯大祭?’
吾父摇头‘东涯大祭有三锁,锁血脉,锁方位,锁生机!风骨轮只能解开血锁,却解不开生机锁与方位锁,而且这轮子只是法器,品质太低,练气期与玄胎期修士可以拿来解血锁,修为再高一些就要失效了。’”
袁河听他讲的头头是道,让他细说三锁的情况。
但他也是一知半解,按照他的意思,东涯大祭一旦启动,在祭阵的笼罩范围内,只要是合适祭品,阵力都能锁定祭品的生机流动、血脉气味、以及准确方位。
想要躲避血祭,必须让生机消失,血气消失,方位也消失,暴露其中一个,必定会被阵力擒拿。
袁河听的似懂非懂,生机是生命本源,一旦消失就意味着死亡啊!
他刚刚想到这里,忽有一股破水之声传入耳中,打断了他的思路。
扭头北望,河面上石猛与宫维羽的战斗已经落下帷幕。
宫维羽寡不敌众,虽然格杀四头蛮兵,却丧命于石猛之手。
那石猛对伏蛟女极有信心,认定夜翼王孙会被轻而易举擒杀,可是过了这么久,却迟迟不见伏蛟女归来,他终于按耐不住,潜入河下寻找。
袁河判断伏蛟女身上携带有某种感应法器,能让石猛寻获方位,他旋即朝八妖挥挥手“有敌人追了过来,我们做一个陷阱给他闯!”
言罢驱使广寒剑丸,把夜翼王孙架了起来。
行了十几里水域,他们降落在一座地缝深谷的边沿。
这谷宽度只有三四丈,长度也不过是十余丈,俨然就是天然地牢。
枭魂山水域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