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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转去林外,忽然拔地飞起,片刻又折返回来,掌心托着螳螂妖师,说道“我这虫儿感应到什么东西,险些吓的魂飞魄散,连我的召唤也不听从!”
“刚才有哪位前辈从城上飞过吗?”巴髯客朝高空望了望。
“应该是,却又不太像!”李敬之脸色略有凝重“即使修成紫府的前辈也不会让他这么畏惧,他灵智已经被吓的迷乱。”
“是不是袁大圣来了?”白弗左顾右盼“上次袁大圣偷偷潜进来,打听袁主事的情况,它就被吓个半死。”
她欲张口呼喊,却见李敬之摆手拦住她“上次它被吓倒,仍旧给我报了信,这次它彻底失控了……”
“碰见我师祖,它不害怕才怪!”小白貂的声音忽然响在三人耳边。
“貂儿?”白弗熟悉她的声音,慌忙转头一看,见袁河已经显露真身,正站在不远处,不冷不热望着三人。
“白老祖,这是我师祖!当年就是师祖救了我们六族性命,你不会忘了他罢?”小白貂昂首在袁河脚前,一脸神气的介绍。
听到‘师祖’两个字,白弗心里咯噔一下,待看清了袁河模样,旋即跪倒在地“小奴白弗见过袁主事,救命之恩永不敢忘!”
她每次与袁小青见面,免不了要被讥讽责骂,想当然认为袁河也极端排斥人族,担忧袁河到访是来问罪,故而紧张不已,她修为比朱烟客高,其实当年的六族孩儿里,就属她年寿最大,她清晰记得老祖白竹赠送给袁河筑梦石的一幕,也亲历袁河在北岸躲避悬剑桥的手段。
她曾多次对李敬之与巴髯客提及过,说‘袁主事是妖族不世出雄杰,他徒弟袁小青在他面前宛如幼童一样孬弱,如果他觉得我嫁给人族是罪过,那我必死无疑!’
起初李敬之与巴髯客并不认为一头猿妖能有多厉害,直到七十年前无花宫之行,巴髯客无意间遇上袁河,见其诛灭金灯皇子而毫发无损,又袭杀牧野老怪如探囊取物,把消息带回来以后,这才意识到袁河的可怕。
但袁河当时明知巴髯客有可能走漏金灯皇子被杀的消息,却没有出手刁难,如今肯定也不会难为白弗。
“袁道友有礼了!一别七十载,袁道友还是神采不减呀!”巴髯客笑呵呵套近乎“当年你没有明言,老夫并不知你是舍妹故交,回来与舍妹谈起此事,她猜测你就是她的救命恩公,因令徒对你格外思念,老夫就擅自做主,把此事通知了栖侠府,想必你们师徒已经重逢了罢,老夫可得向你道贺才是!”
李敬之此时也跪了下来,不止是因为白弗的缘故,如果不是袁河杀掉牧野老怪,巴髯客无法顺利取回魔烽猿的毛发,甚至有性命之忧。
算起来,他夫妇都受了袁河极大恩惠,他抱拳说“这几十年间,屡屡听闻恩公之名,今日总算有缘得见,请受敬之礼拜。”
“虚礼就免了!我来找你们,不是为了看你们磕头。”袁河指指他的螳螂,问道“早前你曾说,吾徒小青曾经把你的虫奴吓个半死,他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