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河本欲追问炼荒池底细,三颗舍利子忽入猿躯。
磅礴法力瞬时灌体,触动他所祭炼的灵台,并自行运转,一时之间,他竟不能控制自己身体。
三观尊者正以他身躯为桥梁,借台施法。
袁河心知外边的斗法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便没有打扰,耐心配合三观尊者反击强敌。
此时已经是初晨。
三观尊者的法相高坐天际,在绚丽朝霞的映衬下更显庄严。
绵延千里的慈恩山上,他一相独耀,辉照众生。
随着他借用袁河灵台佛力,法相随之变幻,渐有水流环绕于身,水波漫天扩散,笼罩整座慈恩山脉。
山间的宏愿门徒尽数被牵引,一个接一个腾空飞来,携着苦海波光,犹似星斗一般,簇拥在三观法相四周。
门徒虚空跪倒,朝他叩拜‘尊者大德,解世人忧,扬世人善,怜世人悲……’他们年年月月打坐参禅,入门后首先诫告醒身,崇敬他们所参之佛,笃信他们所拜之师,越在危亡关头,越要坚决卫其道。
可是眼下局势已到穷途末路,三观尊者被强敌围攻,自身难保,他把门徒全部招至身侧,想必是垂死前的最后挣扎,准备施展秘术与敌拼个玉石俱焚。
也或者,三观尊者会放弃抵抗,带着门徒们圆寂在此,自行了断。
这不无可能。
宏愿寺历代佛士,主张戒杀、戒憎、戒怒、戒恨,他们复仇的心理本就不强烈,即使他们是莫名其妙牵涉到这场灾祸里,打斗了七天,很多门徒至今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挨打。
但疑惑归疑惑,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无论三观尊者做出什么样的决断,虔诚门徒都决心追随,至于那些意志不坚决者,他们受困于苦海波光,逃脱无门,也只能跟着三观尊者一条路走到黑。
“我佛宏愿!化一切恶,度一切苦,破一切劫!”
门徒们万众高歌,渐有视死如归之像,任凭刀光剑影从四面八方袭来,他们俱都不再动弹。
以小乘寺为首的劫掠修士,见他们扎堆在一处,只顾念诵佛经,却不反击,等同于引颈受戮,无不是争先恐后加强攻势,可惜三观法相赫赫生威,释放的苦海波光庇佑万千门徒,诸法不伤。
不过随着长弥、问静、厉利联手祭出一座九层佛塔,悬抛出去,定于三观尊者上空,看去无懈可击的苦海防御,就此陷入松动。
那佛塔灼烧一层殷红火焰,炽热火浪潮水一样向外横扫,瞬时蒸发三观法相释放的浓郁波光。
法相之力一经削弱,宏愿门徒的惨叫声便开始密集响起。
此刻穿梭慈恩山间的丁老祖与白芷兰忽然止步,仰头望天,见有数百位门徒抵御不住佛塔火焰的侵害,肉身化作一颗颗火球,好似陨石天降,拉出长长的烟雾,俯冲大地。
“红莲浮屠!”丁老祖一眼认出长弥三人所祭的佛塔“传闻小乘寺内供奉了八件镇山灵宝,论及威力,这一座红莲浮屠仅仅排在末尾,但杀死一尊窥真期尊者,却也能轻而易举了,三观老和尚命不久矣!”
“他们死的好惨!”白芷兰的眼线集中在那些燃烧的门徒身上,她凄意难掩“三观尊者究竟是在做什么?既然他对抗不了小乘寺的镇山灵宝,就该疏散门徒各自逃命,为何把门徒招至身侧,平白送掉性命?”
“为何?”丁老祖哼了一声“人之将死,都会疯狂,三观老和尚也不例外,他应该是把门徒当成了挡箭牌,这世间的修士,为了自己活命,什么歹毒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宏愿传的是慈悲佛法,三观尊者是大德圣僧,他连一介凡女都愿意耗费元气实施营救,又怎么可能害其门徒?”白芷兰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脱口顶撞丁老祖“前辈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贤者之腹!”
丁老祖并没有动怒,他笑道“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