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墙根的“一团”站了起来,担忧地瞥了眼远处匆匆离开的背影,抬脚比划了一下终究放下小脚丫。
哼!
等着!
咱慢慢算账!
关平安恨恨地瞪着一堵墙。
一窝子的男盗女娼!
原以为起码那位当娘的对她爹会善存一丝慈心,那自己就尊着,敬着,甚至还试图软化她娘态度。
天下无不是的母亲,五指还有长短,何况她十月怀胎生下了她爹。每次烦了,她试着无数次告诫自己。
可谁料到如此。
是的。
她全听了一个正着。
求了表少爷?
姓关?
我祖宗十八代!
贱人!
面对她老子,还一脸淡定,你怎么有脸活着不去撞墙?现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否认又想干啥?
吃定了她老子心软,可她不心软。
你生了好好养着,我信你情非得已,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儿子利用得如此彻底。谁说不慈要敬着?
关平安抿了抿小嘴,闪身去了后院,静等她那位祖母大人落单,有些话她要不说,真会憋死她。
终于,关大娘看过小孙子,骂完大儿媳妇,再骂完了大孙女开始准备早饭,自己也颠着小脚跑向后院茅房。
关平安一个闪身出现,一手搭在茅房杖子,沉着小脸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跑进。
“你咋在这?”关大娘诧异地瞟了眼小孙女,伸手拎着她的衣领一扯,“奶要进去,快点。”
“啪”的一声,小手打掉她的老手,随着响起一声嗤笑,“再大点声,你想所有人都知道你那点底细?”
关大娘顿时一怔,打量起她不曾真正认识的小孙女。
怕你?!
关平安仰着小脑袋,剜了她一眼,就你会用眼刀子?!
“对,我都听到了。我不管你生我爹有啥企图,是想换好处也好,还是想给自己留退路也罢。
但有我这个女儿在,你休想再利用他,也别想用他身世威胁他。不想你其他儿子都没命儿,你就老实点。”
说着,她弯腰捡起一把斧头,朝猪圈内用力一掷,连一声嚎叫都没发出,其中一头猪的脑袋轰然落地。
关平安拍了拍小手,“哼,好好瞅瞅你那些儿子的脖子有没有猪的硬!再敢到我爹跟前瞎比比,杀你全家!”
说完,她是没留给人一点时间,小脚丫用力一点,一眨眼跃出了篱笆杖子之外。
“啊!……”关大娘尖叫一声,昏倒在地。
杖子外关平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就这点胆儿还敢玩什么红杏出墙?她亲祖父也是个孬种。
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但你好歹扫干净尾巴啊。
全她娘的不是玩意儿。
“咋啦?咋啦?”
哟,关孝子出来了!
关平安避到了梁家柴垛的一侧,她倒要听听她这能言巧辩的祖母大人给出一个怎么的解释。
“娘!”跑出房的关有禄一见地上躺着老娘,高嚎一声,疾跑上前蹲下,死命地掐着她的人中。
“娘,你咋啦?你快醒醒。爹,快来啊,我娘昏倒啦。媳妇,听到了没?快去喊马大夫……”
里屋赵秋月撇了撇嘴,推了推闺女关小兰,“去喊你爷他们。这会儿你妹总没在家,要不然又怪到咱们头上。”
“娘,咱们家猪都在叫,你不去啊?”
“她不是嫌我晦气嘛。”说是这么说,赵秋月还是慢吞吞地走出房间,一见前院跑来的关大爷他们连忙跟上。
“咋回事?你娘摔倒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