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年就见挂了电话之后的关平安摇了摇头,下床晃悠着去洗手间再回来时,上床了还是又摇了摇头。
这脑袋摇的,还极有节律——先是脑袋一歪,停顿了一下,再摇了下脑袋,停顿了一下,又摇了摇脑袋。
嘶~
大事不妙。
“犯愁?”
“你说啥叫不会同路?我哥是不是指秦二伯他们两口子就是有上咱们家做客的话,也不会带上那俩老的?”
“想多了。你哥应该是指他这趟没兴趣先到港城再转机回家,秦老二两口子有回去,他们也不会同路。”
关平安总觉得她哥当时的语气不是这么一回事。想想,还是算了。是不是的,等回家自然就一清二楚。
就如这次她哥带清宁回去是不是要下定,她不问,就怕给她哥压力一样,还是留足空间让她哥自个决定好了。
她这个当妹妹的,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是真不能多提秦清宁,没得让她哥误会一时冲动之下做出非他心甘情愿的决定。
毕竟一旦给女方下了定礼,那就真无反悔的余地。除非以后俩人感情生变,可那样的话对清宁一个姑娘家又不公平。
她家没这么糟蹋人的,还是留足时间和空间让她哥清静清静再做出决定吧。事到如今,绝不能瞎掺和了。
“而且,以秦老二两口子的为人处世,你看好了,他们两口子就是上门拜访,也不会在现在就谈儿女婚事。
你看他们两口子平时对咱们的态度就可想而知,热情有礼,却不会失了分寸。你给多少礼,他们就回多少。
回的不一定是贵重之物,却几乎全是实用品。大华卖场开在那里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家何曾占过便宜?
抛开老秦家,就他们两口子人品,这门亲就做得。也就那俩个老的不讲究,恨不得把孙女塞到你哥被窝里。
我猜他们这次有回去的话,也是想找俩个老的的表态,让他们那一边少拿他们女儿当借口时常去马蚤扰你们家。
每个人都有逆鳞,当儿子的或许有些直说,儿媳妇就不一样了。就金姨那个宁愿不要一分夫家财产也不愿意低头的性子,她能喜欢看到夫家有谁利用她女儿,还有风险因此失去她最为满意的女婿才怪。
咱娘那么好说话,几乎是长辈说什么,她听什么,可你看当初你受伤一事发生之后她恨不恨你奶奶就知道了。
要说咱爹脱离母子关系,谁最开心,我猜应该是娘她最开心。要不是怕咱爹心里不舒坦,她当晚都想放鞭炮。”
“胡说。”关平安失笑,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为人母亲的,除了个别的,都是这样的,金姨肯定站女儿这一边。”
“她很幸运,有个好母亲。”
“我娘也是你娘。”
“放心,我没多想。所以你看好了,老秦家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接下来就看人家姑娘能不能守得住本心。
说到这一点,其实她最应该要向咱娘好好学习。咱娘就做到了有钱没钱一样过,很少有人能做到她这个份上。
心态特稳,我就服咱娘这一点。不容易啊,连你姥姥年纪一大把了都做不到。就看到一个四合院,你姥姥心思就开始杂了。”
关平安发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毕竟她姥姥当时连她管家的事情都在意上了。这件事能瞒得过外人,却瞒不过他。
“当然,什么女肖母这一套说法就根本不适合用在你们三代人身上。你就像咱娘,心态特稳,很棒!”
她能不能说是女肖父,儿肖母?算了,她连婆婆都没的。“承蒙夸奖、多谢抬爱,我也觉得自个不是一般的好。”
“不夸夸我?”
“你都这么厉害了,还要夸呀?除了爹爹,这世上你是最厉害的这个!”关平安翘起了大拇指,“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