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镇上家喻户晓的名医刘大夫,他之前就是请这位刘大夫看的,在这里遇到,不免有些尴尬。
刘大夫裹着大袄,看不出身材,面相在五十岁上下,有些古板气质。
“对不住!对不住!”
刘大夫一时心急,犯了众怒,连连拱手赔罪,快步走到秦桑面前,深施一礼,“在下刘源生,特来向道长赔个不是。”
秦桑奇怪道:“你我乃是初次见面,何出此言?”
“不瞒道长,在下昨日听说七排村齐家老汉被您治好,又得知您在这里开馆坐诊,只收取微薄诊金,门庭若市。心有不忿,今日来此,存心想要与您一较高下。”
刘大夫早早就到了道观,方才一直站在门外偷看,内行看门道,很快就被折服了,听到秦桑和富态男子的对话,终于忍不住闯进来。
“道长不仅医术通神,对医门同仁也怀有仁义之心,实乃大德大义之士。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想着,若道长医术不如在下,就将您赶出清桂镇,否则不可行医。惭愧!惭愧!”
刘大夫又哪里想得到,秦桑乃是修仙者,下山游历红尘,岂会抢凡人的生计。
“听闻道长爱徒都送去陈秀才开办的学堂,读书识字,身边缺少帮手。在下愿关闭医馆,甘做药童,侍奉道长左右,”刘大夫语气诚恳。
此言一出,引起一片哗然。
刘大夫成名已久,乃是公认的神医。
大家追捧秦桑,更多是因为低廉的诊金,实在没钱还能记账,来的多是穷苦人。
没有几个人真的认为,这个野道士的医术能胜过刘大夫。
秦桑微微一笑。
此人言辞还算恳切,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不过无伤大雅,本性不差。
“刘大夫不必如此,贫道这点儿微薄的收入,养不起许多人。且贫道乃是一个道士,还要修道,不能一直整日坐诊。”
“我……”
刘大夫还想说什么,被秦桑摆手打断。
“刘大夫以后有拿捏不准的病人,不妨带来观中,你我共同探讨。”
闻听此言,刘大夫不由瞪大眼睛。
他有自知之明,说是探讨,多半情况,是对方借着病例指点于他,比当药童也不差了。
这是旁人想也想不来的机缘。
没想到他年过半百,竟然遇到了真正的神医,不枉他一片赤诚之心,刘大夫险些老泪纵横。
这次,秦桑没有阻止,挥了挥手,“去吧。”
“是。”
刘大夫恭恭敬敬施了个弟子礼。
一个五十多的老人,像一个年轻道士行大礼,却没有人觉得不合适。
刘大夫走后,道观内鸦雀无声。
众人面对秦桑更加恭敬了。
“我现在相信道友是在游戏红尘了。”
大殿内,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秦桑面前的病人好像没有听到,依旧紧张地看着秦桑为他诊脉。
在供案前,站着一名白袍男子,气质儒雅。
秦桑开始坐诊不久,他就进入正殿,并非来看病,随意给殿中的神像上了炷香,便负手站在那里,饶有兴趣看着秦桑给人治病。
乡民们进进出出,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贫道还以为,土地不会道破贫道的身份呢。”
秦桑头也不抬,淡淡回道。
来人正是本方土地,是一个年轻的儒雅男子,他掌管一方,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得知此事,特地前来查看。
秦桑没有特意隐藏修仙者的身份,下山历练,不代表非要变成凡人。
以后要是探查主坛的来历,说不定还要本地仙神相助。
“心照不宣当然很好,不过岳某身为土地,受人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