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人看到吧?”脸缠绷带的女人扯下绷带透了口气,她的脸与一旁寄宿在夏洛蒂躯体中的卢克修斯几乎无二,但脸上有丝丝缕缕瓷器碎片般的裂纹。
“放心凯茜,至少我没发现有人注意到我们。”罗斯将兜帽摘下,露出吸血鬼苍白的面庞,“还是他有先见之明,知道这家伙定会惹出祸端来,现在倒好,给努恩的人们敲响了警钟不说,还把好不容易收回了力量丧失了大半。”
“说话注意点,姑娘们。”卢克修斯坐在唯一擦过灰的椅子上,“虽然我应该感谢尚保罗让你们来帮忙守时首尾,但不代表你们获得了挑衅的资格,尚保罗没有,你们更没有。”
“否则呢?”凯茜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憎。
卢克修斯轻笑,罗斯只觉得眼前一晃,而定神看清时卢克修斯已经捏住了凯茜的脖子,些许血丝从指甲与脖子的皮肉间缓缓流下。
第一时间准备抽出武器,但卢克修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停下了罗斯的行动,不定型的魔力丝线忽明忽灭,光靠一个人类的身躯即使是色孽大魔也无法发挥出让莱弥亚吸血鬼都无法看清的速度,因此卢克修斯耍了花招。
“别紧张,我不会杀你,因为你们活着还有用处,但你们最好在我面前卑躬屈膝。”卢克修斯眼中泛起粉紫色的光芒,“而且再说,看到一张与现在的自己相似的脸,还挺令人不快的。”她空出右手抓在凯茜的脸上,尖锐的指甲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那伪造的脸撕下。
卢克修斯细细品味着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很快感受到一丝满足,旋即放开手任由凯茜挣脱。
“不过你们说得有道理,接下来我就任由尚保罗进行他自己的计划吧,而且我也不是一无所获。”卢克修斯轻舔去指甲上的血。
“是什么?”罗斯扶过捂着脸的凯茜,沉声问道。
“我其实向来不喜欢恐惧,那代表一种禁锢、克制,我想要的是无所畏惧,或者说百无禁忌。”卢克修斯眼中粉紫色的光芒熄灭了,“该去找亨肖教授了。”
维又做了个梦,梦见了很多年前她被仇恨和悲伤吞没的那一天,周围满是泥土的气息,然后她花了很久从土中将自己挖了出来,而她再次见到阳光时没有喜悦,只有被灼烧的痛苦。
那道晃眼的光在眼前闪烁,维眨眨眼,逐渐清醒过来,在她面前那个身着黑甲的背影挡住了朝阳的光,这让她又回忆起了些许往事。
弥昂听到身后的动静,开口道:“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好得很,头不痛了。”维坐起身,看向弥昂,发觉他的甲胄上满是凝结的露水,“我睡了多久?”
“三天,比我预计的要短。”
“你一直在这里吗?”维挪了挪,和他背靠背坐着。
….
“当然。”弥昂伸手将披风递给她,维接过后穿戴好戴上兜帽。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维问道。
“有点没想好。”弥昂实话实说。
“难不成这三天你就干坐着?”
“不,只是思来想去我也没想出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敌我其实皆在暗,但对努恩而言我们才是明面上的通缉犯,而尚保罗是位受人尊敬的贵族,但实际上为了达成目的,恶魔王子可不在乎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若他自觉没有把握,大可隐躲在整个帝国之中,我们却不能如此。”
“所以你还得想办法将一切公之于众,让恶魔王子不得不面对你的挑战?”
“对你而言也是一样。”弥昂看向她,三天过去她身上所受的那些对凡人足以死上数次的伤口都已愈合。
“嗯,那种通缉对我而言无关痛痒啦。”维蹙着眉,“但那些莱弥亚的行径惹火我了,她们是自寻死路、”维冲他露出笑容,弥昂看到她的犬齿显得尖锐了些,情绪的影响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