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颜重新躺回床上,身边没有丫鬟伺候着,也看不见窗外的天色,再加上自己一觉起来觉得浑身舒爽了不少
以为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了,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点翠不叫我也就算了,怎么疏雨回来了也不把我叫醒啊”
想着今日母亲就要回府了,说不定此时父亲都已经从皇宫里回来,在院里歇下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让他们瞧见了,又是一个麻烦
陆珩之有些好笑的伸出手弹了弹苏稚颜的额头,“睡傻了吧你,现在才戌时”
戌时?苏稚颜记得陆珩之把自己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之后自己就回到院子等瞎子李问诊
而自己睡着的这段时间里,陆珩之既要往陆府赶去处理堆积的公务,又要去处理那个意图绑走自己的人,现在又重新回到王府,就是铁铸的人也受不了
于是苏稚颜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很是大方的不去和陆珩之计较,“那你怎么不在自己屋里呆着,跑来扰我清梦?难道是遇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陆珩之很是尴尬咳嗽了一声,其实不放心苏稚颜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他也不知道哪里窝着火,罚了瞎子李和骤风之后,还是气得他青筋直跳
本来想纵马去校场的,但途经靖王府的时候他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就把自己想来爱护的越影停在巷角,翻墙而入
在看到苏稚颜安睡的睡颜时,一直惴惴不安,像困在牢笼里的小兽的心才慢慢的安定下来
没有人知道向来百步穿杨的,用得一手好剑的他,拉开弓箭射向要带走安安的禾七的时候,他的手有多抖
其实他气的不是别人,是自己,倘若他驾马的速度再慢一点,得到消息的时候再犹豫一点,射箭的方向再偏一点
现在苏稚颜都不会岁月静好的躺在床上安睡
于是他做了一个他完全不想承认是自己做的事,用苏稚颜的发尾去打扰她继续睡下去
觉得自己手上还带着属于苏稚颜头发凉丝丝的温度,陆珩之有些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但猝不及防又闻到一股淡淡的发香
贼心虚的陆珩之无比感谢现在的苏稚颜是出于看不见的状态,不然自己的糗态岂不是完全被人瞧见了
很是没有底气的解释道,“差不多吧,骤风他们已经着手去查了那人的底细,不出三日就能给你一个交代”
“医官回府后我就顺口问了句你的伤势如何,听说你没有得力的人手,我这不就过来瞧瞧吗?”
苏稚颜听着陆珩之的说,只觉得怪怪的,平日里他们俩向来都是谁也不让谁的,非要一争高下不可
什么时候,陆珩之会这样乖乖的问一句答一句了,绝对是居心叵测
苏稚颜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的态度回答道,“难道你不知道疏雨会医术吗,有疏雨在你担心什么?”
“还是说”,苏稚颜一把从被子里坐起来,跪在床上想要探身过去看看陆珩之的脸色
但此时她忘记了,自己原本是看不见的,但因为屋子里一直没掌灯,加之还不习惯于两眼空空,让她一直以为自己自己现在看不见,都是因为天色黑暗
于是她十分认真的想要从眼前黑漆漆的地方,找到陆珩之
但对于从小习武,视力比常人好上许多的陆珩之来说,此时他看到的景象,就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直直的凑到自己的面前
刚刚被自己拿来捣乱的长发,此时就像锦缎一样光滑柔软,顺着苏稚颜的动作落了满肩
几乎是一瞬间,在苏稚颜凑到陆珩之面前,不过几寸的距离的时候,陆珩之下意识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但苏稚颜却对此毫不知情,就着这个姿势歪了歪头,像往常那样打趣似的把剩下的话说完,“还是说,你在害怕?”
原本近在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