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二清醒以后,转眼过了有半年的时间。
这半年中,陈二每天要么起床读书,要么跟着男人去山上狩猎,只是一身修为仿佛一夜间丢失,强壮的身体也变得病恹恹的。
让男人吃惊的是,醒来后的陈二对狩猎居然十分擅长,每次都能准确的找到猎物的生活方式,行动轨迹以及弱点。
虽然他身体不好,但猎到的猎物比自己还多。
所以这段时间陈二一家三口餐桌上的饭菜很明显丰盛了很多。
至少,每个人都有肉吃,而且还能吃饱。
从男人和女人口中,陈二了解到,自己前些日子读书时受了风寒,后来出去买药的途中又不慎落水,昏迷了十几天。
多亏了镇上那位称自己本是天上神仙落凡尘,又称自己是回春圣手的大夫医术精湛,这才救回了他一条命。
那位大夫,陈二后来见到过,和那个只有一条街的小镇的回春圣手长得一模一样。
陈二有些迷茫,他开始怀疑自己现在经历的究竟是梦境,还是这原本这就是现实。
他不知道是因为他对遇到的那些人印象太深,才导致他们出现在陈二的梦境中,还是因为陈二在这里认识这些人所以导致外面遇到了他们。
曾经有位庄姓先贤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醒来后开始思考,究竟是他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他。
这番言语曾被很多读书人拿出来反复咀嚼,甚至最后形成一派,流传于世。
文圣曾说过,那位先贤和其余几个同时代先贤一样,只差一步便摸到了文道的根本,可惜人有力穷,他们终究没能抓住最深层的东西。
文圣叹息了好久,说百花齐放既是那个时代的盛况,又是那个时代的悲哀。
他说,如果当时不是有那么多读书人的争执,那那么多思想学说,可能没有一个能发出光彩。
可如果不是有那么多读书人的争执,可能某一种思想学说早就打破了禁锢。
最后的结果是,时至今日,文圣依然是孤独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文圣偏偏就捞了个第一,还是看不到第二的那种。
陈二靠在屋子的门上,看着小院有些忧愁。
他不仅分不清哪个是现实,而且还有点不想回去了。
在这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就算有,也是婆婆千方百计的想撮合陈二和东方家的姑娘,而爹娘拼命阻挠。
他开始有些好奇那位姑娘了。
这个世界是熟人,那东方家的姑娘,能是谁?
他能想到的,就三个人。
东方以若,东方以惜,东方语燕。
东方语燕陈二同接触的不多,应该不是,那剩下的,只可能是东方以若和东方以惜了。
“以若……”陈二轻喊了一声,心里有些不舒服。
当天晚上,陈二偷偷溜了出去,找到了婆婆,进行了一番“密谋”。
过了几天的早上,男人和女人醒来的时候,发现陈二房间没人,只是以为他独自上山了也没在意。
在小镇外面的一处小土堆,陈二身穿满是补丁的布衣,遥望着东张西望一路小跑而来的婆婆,眼角挂着笑意。
“平时走路慢吞吞的,没想到这步伐也不输年轻人啊。”陈二小声揶揄道。
离得近了,陈二又把目光放在了婆婆身后,一袭白衣的身影上。
虽然还看不清模样,但这身衣服,就告诉了陈二一切。
“不是以若,是以惜吗?”陈二有些失望。
只是离得近了,看清模样后,陈二的失望又一扫而空。
走到一半,婆婆突然停下身子,对着陈二和东方以若说道:“哎呦不行了,一把老骨头,受不了这种操劳,你们聊吧,我在这儿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