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花吃了两颗蜜饯,太甜了,甜到牙疼。
她不敢多吃,这里没有牙医,她不想蛀牙。
肚子早就饥肠辘辘,她只能给自己画大饼,想象这是煎饼果子,这是鸡蛋灌饼……
“小妮,小妮?!”
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轻捏自己的脸,陈小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眼前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孩儿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陈小花分不清是宋四郎还是宋五郎,因为他们俩,是双胞胎。
好在其中一个“主动”替陈小花解了围,活泼的那一个,眼睛笑得弯弯的,说话带着少有的软软糯糯的少年音,他说“四哥,小妮醒了诶!”
造物主真的很神奇,明明同一张脸,另一个却不苟言笑,眉目间清清冷冷的,闻言也不应声,只是默默地将一碗鸡汤推到她面前。
土坑上架起一张小木桌,朴实的土碗不像后世烧的那么精致,盛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黄金般色泽的鸡油汁儿被吹开,露出雪白的汤水,随着小木勺搅动,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陈小花饿坏了,眼神发直地盯着那一碗鸡汤,不由地咽口水。
“小妮,来,先喝汤垫垫肚子,大哥在烙饼,一会儿才有的吃。”宋五郎托着下巴,眼也不眨地看着小妮。
四哥不会要喂她吃吧?陈小花看着那个小木勺,依然握在宋四郎的手里……
果然,宋四郎舀了一勺汤,轻轻地吹了吹,然后递到她嘴边。
哎哟喂,宋小花“受宠若惊”,她自打记事以来,还没有人这样投喂过自己。
原主真的是团宠啊,吃饭都要喂,实力羡慕啊。
陈小花多少有点难过,这么好命,却被她鸠占鹊巢。
“是不是太烫了?”宋五郎见她没张口,问道。
宋四郎收回小木勺,轻抿了一口,摇头说“不烫。”
陈小花挠头,她一个心理年龄二十六的老姑娘,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喂汤,一张老脸臊得通红,可实在太饿了……
屈服于肚子,陈小花很没有骨气再坚持下去,啊的张口,咽下那一勺汤。
唔——太、太好喝了吧?
鸡汤浓郁鲜咸,入口唇齿间弥漫属于土鸡特有的味道,好喝得陈小花差点把舌头给咬到了。
“慢点喝,灶膛里还煨着一罉呢。”宋五郎说。
一口、两口……这一碗鸡汤很快就见底了,陈小花饿的发慌的胃,也终于回城满血了。
“新鲜出炉的烙饼来咯!”
“还有鸡丝肉粥。”
用细竹条编成的扁畚箕上摞了跟小山一样的烙饼,饼层多且薄,两面烙至黄金色,外酥里嫩,香味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咬一口烙饼,配一口鸡肉丝粥,就像久旱逢甘露,简直是绝了!
怎么可以这么好吃!
就在陈小花准备抛弃矜持敞开肚皮胡吃海塞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四周好安静,几双目光齐齐停落在她脸上……
宋五郎除了暗暗咽口水之外,其他人还算克制。
陈小花这时才注意到,六个人当中,只有她面前盛放着一碗鸡丝肉粥,其他人都没有。
难道这个家真的很穷?穷到洗澡水要多次循环利用,穷到家里只有她喝得起粥?
陈小花瞬间觉得嘴里的烙饼不香了,反而还干得难以下咽。
陈小花是大山里出来的姑娘,十分深刻地体验到大山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像她,多盛一碗饭也经常被奶奶数落,是给别人家养儿媳妇,将来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在她的想法,古代重男轻女更甚,女人一生的命运都掌控在男人的手里,所谓“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中一个从字就可窥见一个女人的一生从来由不得她作主。
穿越文毕竟是作者杜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