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青石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青草香,还有一丝泥土的芳香。
“今日多谢王爷了,民女就先行回去了。”沈舒窈诚挚地道谢,毫不犹疑的就要出去让车夫停下。
“驿站后山的排水渠发现了几具残骸,江仵作年事已高,接连三日劳累打捞残骸现已病倒,刑部如今一筹莫展,迟迟找不到接替之人,听说沈姑娘对辨骨颇有心得。”萧玄奕的声音不慌不忙地从她身后传来。
果然,沈舒窈在听到这一番话后,顿住了脚步,转身看着他“我并非衙门公人,且才疏学浅,断然不敢在人才云集的刑部面前班门弄斧。”
京城朝堂风云诡谲,汲汲营营,她这样势单力孤的女子还是不要涉足的好。
“只要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分毫。”萧玄奕洞悉了她迟疑时的顾虑,他的眸光停留在她艳若桃李的面容上,道“议和使团不日就要抵达京城,此事若不妥善解决,不仅有失东陵的颜面,还会让使团觉得来了东陵四面楚歌,性命难保。沈姑娘作为东陵的子民,是不是也应该尽一尽为人子民的义务?”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沈舒窈气得好笑,道“我说王爷,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
“孟致远的事,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你应该知道罪大恶极的死囚是没有资格入棺殓葬的。”萧玄奕捋了捋广袖,漫不经心地说。
沈舒窈剪水双瞳直视他半响,终于下定决心,道“好,我答应便是。”
萧玄奕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明日我派人来接你。”
沈舒窈总觉得这人不怀好意,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下了马车。
刑部府衙大门口,一辆宽大而又富丽堂皇的马车粼粼,少顷,马车缓慢停下,车帘被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指掀起。一袭天青色衣衫,玉冠束发的翩翩公子跳下来,他抬头凝望着匾额上的那几个鎏金大字,久久未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