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光看着沈舒窈,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俩是从外乡来的,来村子里找我的堂哥柳有贵,家中长辈可怜他孤苦一人,想让他回族里去。”沈舒窈庆幸自己在刑部看到了那名年轻死者的户籍资料。
果然,老妪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姑娘,你来晚了,柳有贵半年前就病死了,他的尸身还是村子里帮着下葬的。”
“我可怜的堂哥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你让妹妹回去如何向族里的长辈交代啊”沈舒窈猛地一拧自己的大腿,疼的抽气,流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作出一副伤心不已的样子。
萧睿看到她的动作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下得去手了吧,但是为了配合她演戏,也假惺惺地安慰起了沈舒窈“妹妹,当心哭坏了身子,若是堂哥泉下有知必定不希望你如此伤心。”
沈舒窈偷偷瞧了他一眼,好小子,还挺上道啊,然后看着老妪,道“大娘,您能告诉我堂哥是得什么病死的吗?”
老妪看着哭成累人的沈舒窈,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天突然在村口发现奄奄一息的他,不仅瘦成皮包骨,还全身水肿,没过多久就死了。”
沈舒窈顿时就明白了,这是汞中毒后引起的肾衰而死,那么这些死者可能生前都长时间的接触过朱砂,思及此,她看着老妪,又道“那村里的其他人呢?他们也是这样病死的吗?”
老妪紧了紧拐棍,道“这些年村里时有男子失踪,家里的人都发疯似的到处找,可就是找不见。等过了几年这些人又都莫名其妙地躺在村口地上,只是没多久一个个的都死了。”
“那你们报官了吗?”沈舒窈追问。
“报了,官府派人来查,这些人什么也不肯说,官府拿他们没办法也就不再管了。”老妪说完,迈着蹒跚的步伐进了屋。
萧睿看着破败的茅草屋,潮湿霉烂的地面,一张落满灰尘的木桌上摆放着几个碗,家徒四壁,顿时眉头紧蹙。
“既然堂哥已经不在了,我们就回去吧。”说完,沈舒窈拽着萧睿就走。
残风微拂,冥纸漫天起舞,气氛诡异莫测,萧睿战战兢兢地跟在离了三步远的沈舒窈身后。
“爹,您醒醒啊”破败残桓的青砖黛瓦,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一个全身浮肿,面色的发黑男人躺在稻草铺就的木板床上,床前跪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女。
沈舒窈面色深沉,看着少女道“姑娘,我是一名大夫,我可以为你爹看诊。”
闻声,少女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就来拽沈舒窈,“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爹,他病得很重。”
沈舒窈将男人袖口的衣裳掀开,胳膊上有皮疹,她对把脉一知半解,但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随即将手指覆在男人的手腕上,男人的脉搏很微弱,已经处在休克状态了。
沈舒窈翻开他的眼皮快速看了一眼,眼晶体前房的棕色光反射,接着又掰开男人的嘴巴,口腔黏膜出血、溃烂,牙龈松动肿胀,有一部分已经脱落,齿龈可见蓝黑色的硫化汞细小颗粒排列成行的汞线。
少女看着沈舒窈的脸色越发难看,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然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问“大夫,我爹的病还有救吗?”
萧睿也忍不住紧蹙眉头,一瞬不瞬地望着沈舒窈,一言不发。
沈舒窈沉了一口气,摇摇头,“姑娘,你爹病得太重,恐无力回天。”
“大夫,求求你想想办法”少女噗通一声给沈舒窈跪下了,拽着她的衣裙绝望地哀求她。
这一刻,仿佛有一块巨石用力地抨击着沈舒窈的新房,她赶紧抬手将少女扶起来,道“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沈舒窈和萧睿情绪低落地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谩骂声和殴打声,沈舒窈下意识地撩看车帘去看,萧睿也跟着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