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面,池中波光粼粼,萧玄奕起身顺着曲桥往外走,萧睿哀叹地趴在栏杆上,看着成群结队的鱼儿。
风煞已在凝辉阁书房外等待,恭敬拱手道“王爷。”
萧玄奕示意他进来,风煞将他交给他的任务做了详细禀报。
清澈的湖水,荡起微波,柔柳几许,曼妙生姿,沈舒窈沿着湖岸盈盈而行,湖面偶有黄鹂掠过,渐生粼粼光圈,好不惬意。
对岸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行走速度极快,沈舒窈略微沉吟了片刻,追了上去。
她被想叫住他,却见他拐进了一条小巷,沈舒窈加快了脚步,刚跟过去就听到一道声音传来“主子,沈姑娘虽然人品学识极佳,可她的身份确实配不上您,左右是妾直接纳了便是,为何要准备婚房?”
沈舒窈的心骤然一紧,她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季慕白的随从洛天,不是消失了很长一段日子吗?如今是回来了,她心想他们之间或许有要事,不然季慕白不至于走得那么匆忙,于是她准备离开。
恰在此时,季慕白带着愠怒的声音传来“放肆,我的事岂容你来置喙。”
沈舒窈顿时停住脚步,在她的印象中,季慕白脾气向来极好,今日怎么会突然发火,她的心中微有一丝疑惑,不由自主地将后背贴在墙壁上,静止不动。
“属下知错,只是觉得像主子您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见到您都是上赶着,却为何偏偏要对沈姑娘如此上心,处处体贴呵护?”
洛天似乎不理解,季慕白唯独会对沈舒窈与众不同,若说美貌,她确实也有,可世间女子比她美的也是不计其数。
季慕白沉默了许久,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可她却是我此生真心相爱,唯一想要得到的女子。”
“属下担心以沈姑娘的性格,怕是难以与其他女子和平共处。”洛天虽然和沈舒窈打的交道不多,但是很清楚这个女子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
“她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何须为了迎奉她人,而委屈自己,失了本真。”季慕白在提到沈舒窈的时候,声音依旧是一贯的温润似清澈的泉水,缓缓流淌,令人身心愉悦。
为妾?她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在这一刻,原本在沈舒窈心中,逐渐燃烧起来的火苗在瞬间熄灭。她仰望长空将心底的苦涩全部咽下,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水晶被她倔强地逼了回去。
她就是再爱一个男人,亦做不到与她人共侍一夫,整日沉浸在争风吃醋之中,将自己硬生生熬成怨妇。索性情缘未深,翻然醒悟亦是来得及,她没有再听他们之后的对话,悄悄地离开了。
在这样一个落后的封建王朝,怎么可以痴心妄想男子一生只娶一个女子,就因为自己的父亲一生唯有母亲一个女人,她竟然会天真地认为自己亦会如母亲那般幸运,遇到一个如她父亲那般痴情的男人。
沈舒窈自嘲地笑了,与其去做那遥不可及的梦,倒不如孑然一身,落得自在,无拘无束。
天河那一抹残阳,灼灼霞光灿烂华美,沈舒窈缓缓推开房门,宅院之中,万籁无声。
危险的气息充斥在上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舒窈措手不及,双拳骤然收拢,清澈的眸光微凝,风吹树枝,落叶萧萧,隐隐传来呈包围之势的脚步声。
莲儿去哪了?是否被控制了?沈舒窈的脑子飞快运转,在思考获救的可能,答案是零。他们埋伏于此,看来目标是她,之前淮州得罪的那一伙人已被抄斩,是另一伙人,谢府?不,他们暂时不敢,难道?
她缓缓迈步,匕首在墙角竹筐里,是她今早砍了一株树枝随手放的,她必须拿到匕首,为今之计只能拼死一战。
头顶树枝剧烈晃动起来,漫天飞舞的树叶簌簌朝她袭来,沈舒窈眸光透着丝丝锋芒,疾步奔至墙角将匕首紧紧握在手中,神情紧张地盯着将她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