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于是他就来问我是不是丕将军出去了?”
“我当时还肯定地告诉他不曾外出,因为我这一整日都在院门口待着,且驿馆就一扇进出的大门,若是丕将军外出必然会从此处经过,我定然是能看到的。”
“然后我们就一起又去敲他的房门,结果还是无人应,我就只好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将火折子掏出来摸着黑去将灯盏点上。”
“忽然脚底下被绊了一下,差点没摔一跤,等屋里烛光亮起来了,这才看到丕将军竟然死在地上,连头都被砍了,当时吓得我们魂都快没了,急忙派人去了刑部。”
范荣成在叙述完以后,将手覆在胸口捋了捋,平生第一次遇到如此血腥残忍的事,让他至今仍心有余悸,面上紧张情绪一览无余。
沈舒窈习惯性地双臂环胸,轻轻地点点头,道“范大人,可否带我去丕将军的屋子看看?”
范荣成对沈舒窈的事迹还是知晓一二的,这是个奇女子,不然怎会得晋王提携入了刑部,别的不说,就她的父亲,当年的刑部尚书沈明皓是何等风光的逸群之才。
若非遭遇变故,至今她仍然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何苦在外抛头露面,不过,常言道虎父无犬女,现在由她协助刑部调查此事,他的心中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本来惴惴不安的心也稍稍舒缓了一些。
于是,客气道“沈姑娘这边请。”
沈舒窈随着他走上檐下的长廊,随意道“范大人,聃狎和戟陇派到我朝出使的使臣都有哪些?”
“聃狎使臣除了丕将军和阙长史,戟陇使臣是七王子呼延拓和金骨都侯,其余的都是一些史官侍卫等。”
沈舒窈微微点点头,跟着他穿过廊前甬道,来到了位于南边的第三间厢房,屋内陈设精致整洁。
西边的矮榻前一滩五寸见方的干涸呈黑褐色血迹,屋内有一股淡淡的腐败血腥气,还有到处乱飞的些许绿蝇。
如今出了这事,若是不能尽快将真凶绳之以法,势必会影响两国接下来的关系,若就此开战更是得不偿失。
厢房有两扇镂空雕窗,一扇正对着院门口,另一扇对着长廊,人若是从窗棂爬出来,就会被守卫和驿夫看见。
房檐紧挨着房梁的地方,有个一尺半左右虚掩着的口字型气窗,这么狭小的位置,恐怕连小孩子爬出去亦有些苦难,更别提成年人了。
死者先是中了毒,而后被凶手割去头部,那么凶手作案后是如何逃走的呢?沈舒窈首先想到的就是这间屋子或许有暗道。
然后,她开始从矮榻翻看敲击,细致到每一块地板,看看里面是否设有机关,就在她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顾燊走了进来,他见沈舒窈严肃认真的样子,问道“沈姑娘在找什么?”
沈舒窈顿了顿,扭脸看着他,淡淡道“暗道。”
却见顾燊嘴角微微一勾,一缕淡淡的笑意,他看着身边的范荣成,问“驿馆可设有暗道?”
“下官也不知,这驿馆原是二十年前叛臣马昭齐的府邸,自从马府被满门抄斩后,这个府邸就一直闲置,十年后才将它修葺一番改做的驿馆。”
顾燊微微颔首,道“你先下去吧。”
“下官告退。”
然后,顾燊也帮着在房内查找,桌案上,屏风下、床底甚至花盆底都查找过了,没有任何异常。
“沈姑娘,先歇一歇吧。”
闻声,沈舒窈微微思忖,适才缓缓起身,仔细打量着面前清隽文雅的男子,“顾都统公务繁忙,实在不敢劳您在此陪民女查案。”
顾燊笑望着她,径直坐在凳子上,道“我今日休沐,原本是去晋王府寻你,可听王府的侍卫说你来了驿馆,就好奇想来看看,声名远播的沈姑娘是如何查案的。”
他温和若清风拂面的目光,顿时让沈舒窈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