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如今我周遭的人一个个都以不同的方式死去,朝着预言推进,以证实一切乃是天命所归。”
“这个推背图难道是你军师撰写的?”
沈舒窈柳眉微蹙,续道“如果是他的阴谋诡计,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以我多年办案的经验,凡装神弄鬼的人多半惜命,极少会甘愿赌掉自己的性命也要诬陷他人,但也不排除有那些猖獗心已成魔的人。”
“军师与我相交多年,是肝胆相照的挚友,他为人正直磊落,不会做这样下作的事,况且他的字迹画作我都甚是熟悉,推背图上面的明显不是他蹴就的。”
萧玄奕的原本平静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僵硬,眸子吔隐上一层猩红,清风无声,仿佛将那些历历在目的过往,又悄无声息地送到了眼前。
“会不会是军师身边的人作祟?”
萧玄奕唇角勾起一股薄凉的弧度,冷笑一声,“倒是有一个近身伺候他的人,在我刚拿到推背图准备彻查此事时就服毒了。”
沈舒窈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那个观天象预言的太史令呢?
“早在我查到他之前就在府中暴毙了。”
萧玄奕将目光投向她的脸上,那目光带有些许森冷寒气,他放在桌上那双白净的手,也在无意识地骤然收紧,许是太过压抑自己的情绪,手指攥得太紧,骨关节也在渐渐泛白。
“那太史丞呢?”
萧玄奕绷着脸,看着她道“他在被我拷打,逼问出事情原委后不久也咬舌自尽了。”
沈舒窈无意识地拿了果盘里的荔枝,若有所思地剥掉外壳,稍后又问“谢文萱与人私奔,是否也知晓这个预言?”
“此乃辛秘之事,当时父皇曾下令封锁消息外泄,应该无第四人知晓,至于后来到底有没有泄露出去如今人都死了,自然无从查证。”
萧玄奕将目光落在自己紧握的拳头上,道“如若谢文萱知晓不就等于整个谢府也知此事,那么在她死后,谢府又为何要李代桃僵,冒株连九族之罪也要攀附晋王府,在这一点上于理不通。”
“而今谢府满门犹在,但谢其良十万兵权被夺,谢卓然流放北疆苦寒之地,再无翻身之地,你觉得像谢其良这样工于心计的人,会愚蠢到如此地步?”
“这一切,足以彰显幕后之人的险恶用心,他将人命玩弄于鼓掌之中,伺机让这荒诞的预言成谶。”
沈舒窈将荔枝送入嘴里,思索地嚼了嚼,然后又用麻巾擦了擦手,双手交握在桌沿,说“所以你找上我,就是想让我帮你查出这个阴谋背后的主使者?”
“你果然与众不同。”萧玄奕原本绷着的脸,在这一刻渐渐松弛了下来,他深邃如幽谷的眸光凝望着她许久,而后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丰神俊逸。
须臾,才传来他略微低沉的声音“至少我要知道是谁在暗中与我作对,妄言让我屈服命运,不择手段的荼害我身边人的性命。”
这一刻,沈舒窈露出久违的笑容,这种明知艰难险阻却毅然迎难而上的人,乃是她平生最唯佩服的。
她澄澈明亮的目光注视着他,说道“但凡作案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届时只要顺藤摸瓜,无论多久总会有拨开迷雾,真相大白的一天。”
那一抹微笑似冰河消融,春暖花开,她的目光更是透着沉毅和自信,仿佛世间所有的阴暗邪恶在她面前都丢盔弃甲,在这一刻,萧玄奕神思忽然恍惚了一瞬,半响之后,才徐徐道“好我拭目以待。”
沈舒窈抿着唇思索了片刻,然后望着萧玄奕,问道“王爷,孟致远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此事颇有些意思,本来是寻迹了一丝线索,可是突然间线索断掉,寻无踪影,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萧玄奕意味深长道。
沈舒窈敛目思忖良久,桌沿上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