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地笑道“爱妃此言有理。”
皇后也举起酒杯,轻声道“陛下,臣妾怎么觉着,是您故意让禁军让着戟陇的呢?”
“哦?”皇帝挑眉看着皇后,面露询问意味。
皇后徐徐放下酒杯,用锦绣绢帕轻轻擦拭唇角,“本朝皆知陛下以仁厚治国,戟陇远道而来毕竟是客,怎好让他们输的凄惨丢了脸面,既然是消遣娱乐,那么双方高兴即可,谁胜谁负又有何关系呢?”
“皇后不愧乃一国之母,朕的心思竟然被你猜中了。”皇帝见有人递台阶便顺势而下,举起酒杯与皇后同饮。
秋日的阳光依旧灼热,灵韵公主懒洋洋地站起身,“父皇、母后,儿臣先回去了。”
皇后表情颇为无奈,将身边灵韵的手拉过来放在掌心,轻轻拍着她的手背道“灵韵,球赛才刚刚开始,且戟陇的使臣还在此,你如此这般会有失体面”
“无妨。”皇帝露出慈父的微笑,打断了皇后的话,道“灵韵一向不喜马球,朕倒是疏忽了,硬让你来观看。”
“公主到底是金枝玉叶,哪受得了这尘土飞扬的跑马场,不如就赶紧回去歇着,以免累坏了身子。”汐贵妃举止大方得体,笑眼盈盈。
皇帝看着灵韵,笑道“还不快谢谢贵妃娘娘,看她多为你着想。”
整个后宫谁人不知汐贵妃和皇后多年不睦,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眼下她帮着灵韵说话多半是在皇帝面前充好人,灵韵心高气傲不打算领情,余光却瞧见自己母后朝她使了一个眼神。
灵韵只好就此作罢,僵硬地挤出一抹笑,屈膝行礼道“多谢汐贵妃娘娘。”
汐贵妃优雅而缓慢地扬起一抹冰凉的笑意,而后又开始和皇帝娇嗔地打情骂俏。
灵韵冷眼看着这个痴缠了父皇十几年的女人,纵使每三年选一批秀女仍然无人可撼动她的地位,愈发不想再待下去了,她愤然转身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浩浩汤汤地离开了马球场。
萧睿催马行至沈舒窈跟前,沮丧的眼神看着她,“眼下几个马球打得好的禁军都受伤了,这场赛事怕是必败无疑,我心心念念的玉柄匕首就要泡汤了”
沈舒窈下巴望球场一扬,道“你不觉得禁军伤得有些蹊跷?”
“有何蹊跷?”萧睿掂了掂手里的球杖,歪着脸朝球场上看,看了半响也没看出端倪。
沈舒窈本以为就算萧睿反应再迟钝,应该也看到戟陇少年在袖口藏了钢珠暗器,这种极小不易察觉的钢珠直射马匹眼睛。
在马匹疼痛难忍的情况下直接将马背上的禁军甩下来,从而导致禁军不成程度的受伤而无法继续打球,致使赛事节节败退。
原来她是高估了他的神经大条,心中也想萧睿拿到彩头,于是,只好明言,“戟陇马队的人使了用暗器伤了禁军的马匹,这才使禁军接连受伤让球赛处于劣势,你离得那么近都没有发现?”
“太卑鄙了”
萧睿气得捶足顿胸,在马背上大叫起来,惊得马匹往前窜了两步。
“不行,我得找皇兄评理去。”
沈舒窈本想再说得仔细些好让皇帝将此人换下去,结果愤愤不平的萧睿已然策马奔腾而去,她又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庶民有些事情不可僭越,于是那即将出口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她眺望着萧睿在皇帝面前捶手顿足,手舞足蹈,一会儿那个少年也被唤了过去,没多久又见萧睿悻悻而归,沈舒窈赶紧问“皇上怎么说?”
“真是气死我了,那小子不承认,又加上呼延王子在旁边煽风点火,皇兄居然信了他的话,还捎带着训斥我技不如人。”
萧睿鸣天哀嚎,控诉着他们的可耻行径,却又毫无办法,显得更加郁闷了。
“赛事还未进行到一半,现在言败为时过早。”沈舒窈望着球场,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