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马慢悠悠往里走,“唉,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就不与你细说了。”
沈舒窈向来对八卦不太上心,一般都是听过就算了,对她的这位顶头上司丝毫没有好奇的心思,毕竟他娶多少妃子亦和自己没有关系,随后直接回了揽月阁。
奔波了一上午的她此刻困意席卷,倚靠在矮榻上看着窗外婆娑的树影,几许细碎的花瓣吹落在窗框上,粉粉嫩嫩的颜色让这沉寂的雕花窗棂多了几分旖旎的华丽。
可是一想到在河水里浸泡了那么长就觉得好似浑身都不自在,她挣扎起身独自去厨房提了几桶水,若是平常这些事大多数都是侍女们代劳,可是今日毕竟王府来了贵客,是以侍女们也比较忙碌。
好在沈舒窈从来就不是娇生惯养的人,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倒也没觉得多累,跑在舒适的温水里险些又要睡着了。
她早已清楚如今再不会有人关爱她了,她要懂得适时疼惜自己,最起码不要让逝去的亲人们在地底下因为她没有照顾好自己而感到不安。
她快速起身用麻巾试干身上的水渍,换上清爽的衣裳,在头发完全干透后才缓缓躺着矮榻上小憩。
清风拂在她的脸上,额前几许青丝碎发微微摇晃,仿佛置身于舒适宜人的阳春三月,渐渐地便梦入佳境。
暮色苍茫,万籁俱寂,也不知多了多久,沈舒窈的房门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自从莲儿遇害后她的听力都越发敏锐了,倏然睁开双眼。
脑袋昏昏沉沉地环顾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室,揉了一下的惺忪双眼,脚步虚浮地摸索着去点亮了琉璃灯盏。
她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纱衣,看见屏风上搭着的外衣便顺手穿上,这才打开房门。
星月之下,萧玄奕提着一盏宫灯正看着她,少顷才漫不经心地转过头示意垂首端着食盒的侍女们,然后她们迈着轻缓的步子进了沈舒窈的房。
她忽然想起来原是想请萧玄奕去一趟刑部验尸房,见府中有客人才打算晚点去找他,岂知一觉竟睡过去了,等醒来候发现天色竟然这么晚了,不禁暗思如果他没有来敲门,自己会不会睡到明日三竿?
她披散着长发呆愣地站着,静静地看着房檐下橘黄的纱灯映照在萧玄奕沁凉如玉的面容上,那样柔美的颜色中和他面上的冷清,微有云岚初霁的柔和意境。
萧玄奕将宫灯放在门外径直进来,侍女们将食盒里面的饭菜端出来,玉碗和玉箸整齐摆在两人跟前,沈舒窈下意识看了看恭谨告退的众侍女们,然后就听到对面的萧玄奕慢条斯理的声音“你今日碰到顾燊了?”
“嗯,碰到了,还一起去了离宫。”
自从签了那可怕的刑法志制职后,在公事上沈舒窈对于萧玄奕的问题从来都不敢敷衍了事,更不敢撒谎,俨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她怕不小心违背了某一条而被打得皮开肉绽。
他微微颔首,兀自拿过碗盛了两盏粥,将其中一盏端给沈舒窈,沈舒窈诧异地看着他,问道“王爷也没用晚膳?”
“刚从宫里回来,尚未来得及。”
萧玄奕平静的神情仿若窗外无声无息的清风,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而后漫不经心地问“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沈舒窈将拿起的玉箸放下,直接进入正题,“关于丕将军遇害一案我有一丝疑惑,首先从凶手的杀人手法分析,他们在将死者毒杀后,若是出于泄愤将死者的头砍掉抛之,想让死者身首异处,这一点倒也符合穷凶极恶、杀人如麻凶手的变态心理。”
“可是这起案子有一处却很蹊跷,既然是抛尸,那么为什么凶手又要将死者的头部带到那么远的地方埋起来,这明显就是多此一举。若说是凶手惧怕死者,觉得埋起来让他觉得安心倒也算是一个牵强的理由,不过我更偏向于另一种”
萧玄奕夹了一片莲藕放到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