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开河。”
可萧玄奕的目光一直冰冷地注视着他,他暗自思忖对策,随即虚假地朝沈舒窈拱了拱手,道“还请姑娘莫怪。”
沈舒窈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任由萧玄奕牵着她的手往马车方向走,如玉的脸颊亦悄然晕上浅粉的蜜桃般的娇媚。
也许是马匹嘶鸣的声音将她从恍惚中唤醒,她窘迫地将手从他的掌握中抽离。
她端坐在车门边上,垂头望着自己的交叠的双手似乎在沉思,萧玄奕看了她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聃狎子民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骑术战役很有一套,加上又盛产奇珍异宝,是以这些年一直频繁滋扰西北边境,圣上为此头疼不已,适才派我去驻守。”
“如今虽有议和之意,但并不甘心向我朝上贡、割让,你今日当面拆穿他的阴谋必定已怀恨在心,方才的那番话有故意激怒你之嫌,而他不过是借此发泄心中不满而故意挑起事端。如若你正中他下怀与之发生冲突,驿馆巡视的将领必定会将此事禀报给圣上,圣上为了息事宁人必然会安抚于他,指不定今夜你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刹那之间,沈舒窈眸中已现惊骇之色,垂于膝间的手指无意识摩裟起来,过了许久才沙哑地说“我不过是这世间一粒毫不起眼的微尘,纵然消失殆尽亦不过是朝夕之别,无人知道亦无人在意。”
萧玄奕看着她密睫掩盖下暗淡的神情,似有一股潮涌奔腾袭来,撞击着他心底风平浪静的湖水,激起层层惊涛骇浪。
他凝视着她,轻缓地说“今天的事是个意外,是我考虑不周,但绝不会有下次。”
沈舒窈听着他平缓的声音中似有巍峨雪山的傲然屹立,而她并非不明事理的人,实则感激他那一刻的挺身而出。
她咬着唇平复了一下有些复杂的心情,良久才道“其实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碰到,只不过是我唯一忍住没有动手的一次,当年父亲就是担心我将来会被人欺负,才教我一些防身的拳脚功夫,尽管我学的不怎么样,遇事还冲动,这些年也受过大大小小的伤,但终归命还在。”
萧玄奕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停在她脸颊上,耳畔响着马车外嘈杂的声音,轻轻摇曳的车帘帷幔投进一条条耀眼的金色余晖。
他又将目光转向小几茶盏里碧波荡漾的潮涌,许久,才说“从今往后,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任何人能伤到你。”
她迟疑地抬起头看他,莹然的面容上,一汪清泓似有被搅动的粼粼光纹,良久,才低声说“多谢王爷。”
他默然地看着她,许久,似有万千血潮蜂拥再次袭卷,使他越发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他将脸转向窗外,掩下心中复杂的思绪,徐徐而来的清风让他逐渐恍惚的神明渐渐恢复若初。
一室宁静,抱臂坐在角落里的沈舒窈,随着马车行驶微微颠簸身体也轻轻摇摆。
霞光伴着清风习习而来,光彩明亮跳动的光斑洒在萧玄奕的手上,修长白净而又浑然有力,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一双手。
而这双手的主人正倚靠在车壁上注视着她,沈舒窈沿着手臂不由自主地往上看,两人的目光瞬间在空中交汇。
她看到他深邃眸光中明璨如星的亮光,而他已经不着痕迹地转过脸再次投向窗外流泻的风景。
破晓的长空隐隐淡青的云岚,旭日朝霞穿透高阔澄碧的朵朵莲花,青苍朦胧间一排在长空翱翔的大雁,惊厥了沉睡的万物,唏嘘感慨间几片沾染露珠的树叶徐徐飘落下来。
夜雨后初晴的院落,微微潮湿的青石上水晶倾天河,形态各异繁华落叶镶嵌,宛若沉寂黑夜中指引亮光的星辰淡月。
照花榻上的人儿正俯卧酣睡,偶有鸟儿在跳跃在曦光洒落的窗棂。
风煞从月门外大步行来,片刻后驻立厢房外,他抬起手敲响房门,“沈姑娘,王爷让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