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两座离宫,然而此时工部又人手不足,只好将修建灌河桥梁这项工程分派给了民间的建筑队,可下属官吏在跟进的时候疏忽大意忘记了要开凿防洪渠。加之这些年从未发生过洪涝,是以心存侥幸地认为没有防洪渠亦是一样,却不曾想我的一个无心之失造成百姓屋舍倒塌,流离失所。”
韩胜元言辞之中尽是追悔莫及,痛心疾首之间却还抱着一丝侥幸,说是在自行请罪,其实却把该负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绝口不提那些因河堤溃决而造成周围百姓不幸溺毙的过失。
萧玄奕淡定地听着他似是而非的托词,神情悠然地把玩着骨瓷茶盏,瞟了一眼韩胜元身后的官吏。
“水部郎中、员外郎掌天下川渎、陂池之政令,以导达沟洫,堰决河渠。既然错已铸成,诸位大可在韩大人的带领下事后兴建几条防洪渠进行补救,也不至于向现在这般手忙脚乱。”
众官吏瞧着他散漫的态度,悬着的心终于松弛了一些。
而水部郎中却脸色苍白,过了一会儿才嗫嚅道“王爷,河道两旁的路堤脱坡已迫在眉睫,若再任其发展下去,方圆百里将是一片沼泽,下官亦实在想不出这防洪渠开凿的方位,恳求王爷能指点一二,解救周遭黎明百姓以及数千亩的良田。”
萧玄奕站起身,负手眺望河道下游,须臾才说“上游水土流失严重,河流中泥沙下移淤积严重,致使洪水下泄过缓,河床也被逐渐抬高,当务之急是清淤和护堤防。”
他又转首望着湍急河流上,处在脱坡阶段的堤坝,“先分段挖除已松动的松湿泥土,再从地面起用麻袋穿透水性强的砂土,往上逐层排砌,起到导渗稳定堤身的作用。在情况严重时,可用碎石装进麻袋作垫层,然后以砂土麻袋回填脱坡。”
话音落下,众官吏醍醐灌顶,丝毫不敢懈怠,一部分人已经着手去实施,而另一部分人依旧静候于此,等待下一步的方案。
他们之前还战战兢兢的内心一下子就都平稳了,毕竟有了天赋异禀的晋王爷坐镇,这天下就没有能难倒他的事。
沈舒窈凝望着萧玄奕有条不紊地指挥他们河道清淤,如何增大河道泄量来减轻防洪负担,又指出开辟防洪渠的分道位置,最后还提出在堤坡附近栽种紫穗槐、垂柳、杨树等,不仅可以美化环境,而这些植物防治水土流失效果明显。
不愧是皇上最倚重的王爷,他不仅是社稷之臣,稀世智将,还有治国之才,感慨同时沈舒窈也深深地佩服他无双的智才。
这时,萧玄奕已经回身朝她缓缓行来,她依然保持着恭敬的站立姿势,毕竟在这样的场合她还是懂得拿捏分寸的。
他看了沈舒窈一眼示意她坐下,她环顾四周见众人皆按部就班,根本就没有回头往这边看一眼,她才如释重负地坐在他的对面。
然而,看到她方才的战果顿时有些难为情,急忙站起来收拾残局,略微尴尬地说“我知道是难看了一些,可这也不能全怪我是吧?”
沈舒窈偷偷瞧了他一眼,见他正若无其事地看着自己,不由地更加心虚了,踌躇了半天,低声解释道“我只要一挨饿就会头晕目眩,加上方才救人后就越发身疲力竭,本来是想忍着不吃的,可是你们一直在那边商讨要事,我就在想若是我突然饿晕在这,再被一群朝臣看见,这不是摆明给你添堵么?所以就想结果一不留神吃多了点。”
沈舒窈刚入淮州衙门的时候,徐知府念她是故人之女力排众议,各方面都多番照应,捕快们虽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实则背地里没少嘲笑挖苦她。
她深知女子想要在州衙站稳脚必须比旁人付出多百倍的努力,所以一直以来都兢兢业业,一门心思想着不能辜负徐知府对她的信任。
然而那几年衙门的仵作都是屠夫出生,导致冤假错案不计其数,而逍遥在外的真凶更是猖狂至极,在淮州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