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应该也能迎刃而解。”沈舒窈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他之间还是不要少交集的好。
见她如此明显的拒绝,他向来温和的眸光却在此时蒙上一层暗沉之色,那暗沉后面酝酿的波涛让他在此刻恬淡的环境下,几乎要夺眶而出。
他望着她漠然的表情,却在刹那之间移开了眸光,车帘摇曳流转,清风徐徐拂在他脸上,让他的神明亦清醒了几分。咫尺之遥的女子虽依然是自己的未婚妻,可是她的目光在任何时候都是平静无波。
他知道之于平静下的是对他毫无感情的冷漠,可是他却心甘情愿地跌进她冰冷的潭水之中,纵然潭水沁人苦涩,他亦心潮澎湃甘之如饴。
夕阳的光芒穿透重重叠叠的云层,在这明丽的霞光下,仿佛整个碧蓝的天际都被镀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鎏金,时而柔美恬静,时而妩媚跳跃。
马车终于在晋王府大门口停了下来,沈舒窈再次对顾燊道了谢,然后径直朝侧门进去。她心中有很多疑问急于解决,顷刻便骑着小斑马离开王府。
等到了刑部她依旧将小斑马交给门房照看,然后朝着验尸房的方向去,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剖尸,虽然萧玄奕说过会在此事上与聃狎使臣交涉,那么想必他是会有办法说服想他们同意她解剖尸体。
此时,福伯正倚靠在藤椅下打盹儿,听见响动缓缓睁开略浑浊的眼眸,“沈舒窈又来验尸?”
沈舒窈轻轻点头,“福伯今日气色不错,可是风寒好了?”
“差不多了。“他缓慢地从藤椅站起来,扭动着被压麻的手腕,“这人啊,上了岁数毛病就多,一个小小的风寒竟然折腾了我小半个月,说不定哪一天就一觉睡过去了。”
她望着他沟壑沧桑的面容,心中不自觉地涌起一丝悲凉,常年看守尸体的人,身体或多或少都浸入了尸毒,本是知命之年,而身体却已是古稀之年。
世上的人多如繁星,而每一个生命的消逝仿若一颗陨落的流星,不过转瞬之间就烟消云散,他们生前经历了什么?于这个尘世是否留下一点点印迹,在如今看来都是那么的飘忽渺茫。
人死如灯灭,万念俱成灰。
而她虽然见惯了死亡,可她亦希望每一个从容面对困境,即便深陷泥潭亦要苦苦挣扎的人,都能平安顺遂,“我看您老这身子骨还很硬朗,肯定能长命百岁。”
福伯呵呵笑道“就数你会说话,长命百岁我是不奢望了,就想着能多陪老婆子几年,也不枉和她夫妻一场。”
“福伯,其实您年岁大了也该颐养天年了,何必还要做看尸人呢?”
“唉”他重重叹息,“做这个虽然让人觉得晦气,可是每个月二两银子的薪俸能让我们一家吃饱穿暖,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
的确,刑部的薪俸一直都算不错,按普通百姓一个家庭辛苦劳作一年的收入亦不过二十两,而福伯一年的年俸是二十四两,还不算逢年过节刑部额外发的赏银。
光他一人就能挣这么些确实是很不错的,尽管让他的身体变得病弱,可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确实能让他们衣食无忧,过上安稳的日子。
沈舒窈感同身受地望着福伯,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少顷,她便进了验尸房里,天气炎热也增速了尸体的腐败,浓郁的尸臭充斥在房中,不由地让她蹙起了眉头。
她迅速掏出素布手套,又重新检查了一遍丕威尸身上的创口,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些脓血翻卷的皮肉,尸体腹部的脉络呈黑绿色,是最先腐败的地方。
然后,她取出身上的解剖刀准确无误地往尸身上一划。
恶臭的脓血粘液顷刻就污浊了沈舒窈戴着手套的双手,她神色严肃地将每一个脏器都检查了一遍。
最后又划开了胃部,里面都是一些掺合着胃液的食糜,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