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稍等。”门房转身就进去了。
沈舒窈站在空旷的林府大门前,两侧放置着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眼看着日头高照,她已经微微沁出一声薄汗,府门内才隐隐传出响动。
林子彦执起一把折扇哈欠连连都走出来,穿着一身烟青色的瑯花暗纹锦衣,腰间系着镂雕鹭鸟莲叶的白玉带,一条柔润鲜俏的翠青玉丝绦,不得不说在穿衣打扮上他向来很有一套,乍一看文秀俊逸,风度翩翩,俨然是官家玉面好儿郎,除却他风流成性的荒唐外,凭他清隽的外貌绝对会吸引住无数名门闺秀。
他将折扇一把撒开,轻轻扇着风,笑问“这位公子哥,不知找在下所为何事?”
沈舒窈环顾四周,见门房已然离去,说“当然是好事。”
“什么好事?”林子彦收起折扇,附耳上前,“听说你现在在刑部做事,难道是晋王终于发现我这颗蒙尘的珍珠,想要封我个官儿做做,从此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做你的春秋大梦。”她瞪了他一眼,“我问你,京城一共有多少瓦舍勾栏?”
“大大小小的都加起来拢共一百三十家。”
“就知道找你准没错。”
林子彦微眯眼眸,用折扇指着她,“你说说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跟尸体打交道也就算了,怎么如今还打听起勾栏来了,难不成你也想学我花中行乐月中眠?”
他朝她摆摆手,示意让她回去,“行了,数目都已经告诉你了,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勾栏这种风尘之地还是莫要再打听。你这好不容易等到顾燊愿意和你履行婚约,不要再因为这些事而横生枝节,以后就安安心心在家相夫教子。”
沈舒窈瞧着他半认真半戏谑的神情,“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难道是顾燊告诉你的?”
“这还用告诉,整个宫里都传遍了,说顾燊他爹丞相大人因为这事求见汐贵妃,气得她直接拂袖而去,留下话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己的亲侄子娶一个仵作女,让他们死了这条心。为此顾燊又单独进宫去找汐贵妃,结果汐贵妃不愿见他,最后顾燊在烈日炎炎下跪了两个多时辰,汐贵妃才勉强同意考虑考虑。”
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双手好像被一根细细的绳索轻轻捆着,虽然行动自如,但却无法挣脱逃离,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自在,仿佛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恐在别人的手中。
沈舒窈依旧难以置信像顾燊这样的望族世家公子,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她不知道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儿女私情亦已然不做奢想,而此时听着林子彦的这番话,却依旧让她百感交集。
“高兴傻了吧?”林子彦瞧着她好似神色有异,不由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过,顾燊这回当真让我刮目相看,说起来他也确实有眼光,你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子,不但聪明颖悟,还容貌惊艳。虽然家道中落,清贫如洗,但依然气节犹存,不卑不亢。”
她拍开他的手,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今天他的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这还是那个经常逃学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的林子彦吗?
她没有因为他的夸奖沾沾自喜,压低了声音,转移了话题,“其实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林子彦马上就反应过来,“你这次要查的凶手就隐藏在勾栏里?”
沈舒窈左右张望了一下,有几个行人正悠闲地路过,她看见石狮左边的墙壁拐角,于是示意林子彦过去,然后她站在墙角对林子彦说“聃狎的丕威死了,我在给他验尸的时候发现他在死之前曾与女子交合,但是你知道驿馆这样的地方是不可能有供使臣们享乐的女子的,所以我就猜测他肯定去过勾栏,目前来说与他交合的女子有很大的嫌疑。”
“而京城勾栏如此之多,像这种事情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查,这些做勾栏生意的都是极其狡猾的人,一有风吹草动肯定会通风报信,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