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山坡等地方,西温暖、向阳及排水良好的砂质壤土。
他不慌不忙地给她斟茶,如无其事地说“虽然曼陀罗有药效,但是医者考虑到它的毒性,大多会选用别的药代替,而丕威若长期服用此药,身体必定会累积毒性,终有一日会毒发。”
沈舒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虽然丕威真正是死因是失血而亡,但是结合宁王描述当晚丕威的异常,就不难发现,他体里残存的曼陀罗毒性,使他身体虚弱而产生幻觉,进而神志不清失去了反抗的本能。才能让宁王轻易刺中他几刀,只是光这一点并不能让他脱罪而离开宗人府。”
“确实不能。”萧玄奕扬眉望着菡萏一只轻盈的蜻蜓,“丕威腿部的致命伤是右手刺进去的?”
“是。”
“倒是有些麻烦,七弟一直惯用右手,以你对这处伤口的深度来看向是他刺的吗?”
她垂眸思忖片刻,“丕威身上的刀伤不想是会武的人刺的,因为这些伤口杂乱无章法,若是习武之人必定知道人体的致命处,直接一刀毙命不是更省事。而这些刀伤完全是慌乱之中造成的,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用宁王那把匕首比对过尸体的伤口,但是可以肯定是利器所致无虞。”
萧玄奕转过头看着她,“那把匕首现在还在宗人府,是以你必须尽快找到那个曾”他想了一个可以让他说出口的词,“那个伺候过丕威的女子。”
“我已经和林子彦约好,从今晚开始排查丕威有可能出入过的勾栏。”言极其此,她欲言又止地望着他,“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说吧。”
“就是林子彦虽然同意帮忙,可是他提出让我请他去广福楼吃饭这个要求,你也知道我没有那么殷实的家底。而广福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奢华大酒楼,我为了让他答应帮忙就同意了”
萧玄奕望着她局促而绯红的脸,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顿饭到时由我来请。”
“太好了。”沈舒窈顿时松了一口气,以前没觉得自己这么穷啊,而今在这个繁盛的京城,真是觉得处处掣肘,看来自己确实只适合在小地方生活。
一想到这她又忍不住问萧玄奕,“不知我拜托王爷的事查的如何了?”
他凝视着她,许久,缓缓端起茶盏浅缀一口,徐徐开口“再等等,快有眉目了。”
她微微点头,琢磨着为何他的回答这么迟疑,难道事情的真相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忽然她不敢再深究下去,她怕结果会是她不可承受之重,毕竟能让堂堂晋王爷都查这么久的事,绝非那么简单。
沈舒窈搭在膝盖的左手微微地收拢,唇角也不自觉地抿着,她波光潋滟的眸光在此时的静湖中相映生辉,她迎上萧玄奕深邃幽黑的眸光,“无论查到了什么都请你如实告之,我此生所求的从来只是真相。”
萧玄奕望着她盈盈的波光,那里饱含着睿智从容,还有一丝隐隐的倔强,这样的女子是独一无二的,他想这世间恐怕亦难有与她相似的女子了,她是如此特别,又如此缥缈。
也难怪顾燊会对她如此倾心相待,可是她却好像不愿属于任何人,本朝女子及笄就可成婚,而她到现在身边除了有过一个季慕白,仿佛再没有男子能入她的眼。
她的目光宁静无波,那里不会因为任何人荡起一丝涟漪,而她的世界里似乎除了验尸查案,再也装不下别的任何人或者事了。
此刻她端坐在他面前,纵然他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但她依旧选择闭口无言,这样太过懂得拿捏分寸,太过成熟沉毅,让他此时微微动荡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沈舒窈见萧玄奕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面容上,远远看见侍女们正紧锣密鼓地传膳,她略微窘迫地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