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空气中充斥着菜香味。
她带着萧玄奕走进院里,听着灶房里柴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以及紧锣密鼓的剁肉声。
她轻轻敲了敲门,看着已经和好的面静止在瓷盆里,笑道“林大哥,嫂子,本来说好帮着和面的,结果这还来得晚了点,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坐在矮凳上专心致志烧火的林义为被火光热气烤得大汗淋漓,见沈舒窈来了露出热情的微笑,暮秋笑盈盈地将一把芦笋和几根黄瓜递给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两样就交给你了。”
她接过篮子走到槐树下的石桌旁坐下,萧玄奕不动声色地坐在她对面,见她择菜的手法极其熟练,不由地好奇,“你以前经常做这样的事吗?”
“是啊,那些年我与父亲隐居避世时还开荒了好几亩地,那种事事亲力亲为,自给自足的日子最是舒心。后来到了淮州,我和莲儿还在宅院弄了几块菜地,虽然这个时候挣得银子已经足够我们生活了。”
他凝视着她在夕阳下绽放的比鲜花灿烂的笑容,若有所思道“那样美好的日子确实令人向往。”
“其实也没有那么美好,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一些记忆中的事物刻意美化了。”沈舒窈慢慢剥着芦笋的外皮,“有一年闹干旱,菜地严重缺水,整个地皮都是一条条开裂的沟壑,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种得秧苗被晒得枯萎,那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后来为了拯救它们,我每天往返十几里的山路挑水灌溉它们,那时累得根本连脚都抬不起了,但是看到重新活过来的秧苗觉得特别有成就感,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萧玄奕听着她在回忆那些美好过往的时候,潋滟的眼眸宛若晨起的朝阳般活力四射,明明在吃苦受累,可她却能苦中作乐,这样的女子如何不令人神往。
忽然,沈舒窈将一根芦笋塞到萧玄奕手中,“既然都来了,也帮着干点活呗。”
非是她懒惰,而是这芦笋实在太多了,而且又是属于慢工出细活一类,是以平时麻利的她在此时也提不起速度,反正身边坐着一个甩手掌柜,适当干点活应该也累不着他。
果然,萧玄奕从容地接过她递来的芦笋,照着她的样子慢慢择起来,“当今世上敢使唤我的人,除了皇上就是你了。”
她立刻反驳,“这怎么能算是使唤呢?就比如说你去朋友家做客,见人家忙得热火朝天,难道你一点眼力劲也没有,不知道帮着做一做?虽然是在帮忙,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的氛围非常轻松愉悦吗?”
“伶牙俐齿。”他轻声地说“做主人的也应该懂得待客之道,最起码得给客人奉上一盏茶吧。”
这边话音刚落,林义为就端着茶水出来了,看到气定神闲坐在石凳上的萧玄奕,差点没把手里的茶壶摔了,他赶紧上前行礼,“不知晋王殿下到访,草民罪该万死。”
萧玄奕见他紧张局促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说“不必多礼,本来就是微服出访,你这样搞的兴师动众,倒搅了我的清净,落得个不自在,记住我现在是萧公子,和沈姑娘一样只是你的朋友。”
“是萧萧公子。”林义为嗫嚅了半天,总算消化了他的话,赶紧把茶斟上,恭敬道“您请喝茶。”
沈舒窈看着他谨小慎微的样子哭笑不得,打从在昌州城起,她就知道林义为非常惧怕萧玄奕,虽然他是位高权重的王爷,掌管生杀大权,但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又不是那些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残暴官吏,这有什么可怕的。
萧玄奕见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倒是有些扫兴了,“你该忙什么就忙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如临大赦的林义为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垂首退下,瞬间就转身进了灶房,原本还在敲敲打打的灶房突然安静了下来,很明显他将外面的情形告诉给你暮秋。
过了许久之后这动静才重新响起了,只是比方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