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桃红。
她对自己盯着他看的行为感到无比的懊恼,然后她偷偷瞧他,见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并没有任何外漏的情绪,不禁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或许人家根本就没有当回事,而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到了医馆掌柜的正在后堂用铡刀切草药,见她来了只是招呼他们自己找地儿坐,看诊得等他把药切完了来。
毕竟这处医馆规模不大,掌柜的加上店小二一共才三人,忙不过的时候掌柜的当然也要干活,而非只是端坐在那里望闻问切,随随便便动动嘴皮子。
沈舒窈搬了一把矮凳坐到掌柜的身边,轻声道“掌柜的,我不是来看诊的,我之前曾与朋友一起送了一位妇人到你这儿治伤,你还有印象吗?”
掌柜的闻言抬起眼皮子,眯着眼眸看她,半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位好心的姑娘啊,你今天来这是专门打听陈婶的伤势?”
“放心好了,她来换过药了,伤势恢复得特别好。”他停下切药的动作,直起腰,看见她身后的萧玄奕不由地微蹙起眉头,“上次和你一道来的好像不是这位公子。”
沈舒窈也接着站起身,“那位公子最近出远门了,他一直惦记着陈婶的伤势,恰好今日路过此地我就过来找掌柜的打听一下,陈婶她现在还在京城吗?”
“没有,她来换药时曾说起过要回家的,还说那位公子说得对,她女儿那么孝顺一定会回去的。”
打听清楚后沈舒窈也没有多做停留,跟着萧玄奕就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在宽广舒适的马车里,萧玄奕见她一直望着自己的双手发呆,随意问“信令还好吧?”
沈舒窈一愣,赶紧将那块宝贝小金豹从怀里掏出来,“好着呢,自从你把它交给我以后,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保管着,生怕一个不慎丢失了给你造成麻烦。”
“弄丢了是会很麻烦。”他连假意敷衍的话都懒得说,将信令接过去把玩起来,然后又递回去,“它不仅是晋王府的信令,亦是调动苍禄二十万大军的兵符。”
她刚拿到手里还没捂热乎的信令,“哐当”一声就掉地上了,吓得她赶紧捡起来,用袖子使劲擦了擦上面的沾染的灰尘,赶紧丢给他,“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可以随便示人?你就不怕我心怀不轨用这兵符干坏事?”
“你不会。”他将信令放在小几上,“我若不告诉你实情,那么它在你眼里就只是一块晋王府的信令而已,只会让你在查案过程中少了许多阻碍。”
沈舒窈见他说得轻巧,反倒让她更加忐忑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老实交代,“我就用过一次,不过不是查案时,是在码头看到林大哥被把头欺负时才用的。”
他挑眉看她,轻描淡写地问“好用吗?”
“当然好用了,你是没看到原本还趾高气扬的码头把头在看到信令的那一刻,直接瘫软在地上磕头认错,哭爹喊娘。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尽管是狐假虎威,但我也觉得非常解气。”
她的笑容如三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般灿烂夺目,明净的面颊上两个浅浅的梨涡,她以前是极少笑的,很多时候都端着一副疏离的冷漠态度。
也许是彼此之间熟悉了,渐渐放下了心中的结缔,潜移默化之间将对方视作了同舟共济的友人。
在这冰块冒着淡淡的白雾,凉爽宽敞的车厢里,她澄澈的双眸若秋水般旖旎明净,双肩随着她的微笑微微颤抖,这一刻仿佛世间所有的苦闷与无奈都虚幻为无形,仿若躺着柔软的云端般舒缓而惬意。
她的笑声太感染人,在不知不觉间他微抿的嘴唇也缓缓舒展开来,转瞬便蔓延上一抹微笑,他静静地凝望着她,凝望着这世间最干净,最美好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沈舒窈才慢慢停了下来,她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她轻轻揉了揉嗓子,恰在此时一股清幽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