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他的脸贴着她的秀发,声音若暮春花开那般令人神往,“你一个住在这里,我着实不放心,不如我们将婚事提前,今日你便与我一起回府,可好?”
沈舒窈忍着胳膊的疼痛,奋力从他怀里挣扎出来,默然地看着他,“顾公子,你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苦这么执着?”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他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脸,结果刚要碰到就被她别开了。
然而,他并不放弃,而是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虽然陛下已经赐婚了,但我还是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发誓一定会好好爱你,并且现在就向你保证,此生,我只娶你一人,绝不纳妾。”
看来好言相劝是行不通了,索性她也不再提了,反正她决定的事谁都不能更改,“你可知这批刺客是谁派来的?”
“不知。”顾燊摇了摇头,随即从袖口掏出一块牌子,“这是我的人与刺客交手时,从他身上扯下来的。”
她端详着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顺势瞟了一眼牌子,这是一块玄武纹的铜制腰牌,棱角磨得光滑,看样子有些年头了。“这是?”
“应该是某个宗门或组织的令牌。”顾燊温润的声音徐徐传来,“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传来消息。”
她总觉得这个令牌有些眼熟,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莫非那批杀手不是汐贵妃派来的,而是另有其人。
她正在思忖之时,外面传来一道高亢的男声,“沈姑娘在家吗?”
来人正是魏启章,这个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沈舒窈与他共事几个月,早就摸熟了他的路数。她撇下顾燊出去,开门见山问“魏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此话一出,魏启章顿时露出一张苦瓜脸,“沈姑娘,你是不知道,自从你离开刑部之后,我们的日子过得真是苦不堪言。”
“大人这话未免也太抬举我了,我不过一个小小的仵作,何时变得这么重要了?”
她真是对这个魏启章无语了,每回有事求她总摆出这样一副面孔,难道不知道她看多了会腻,也不知道换点新奇的招。
皇帝罢免了她刑部仵作一职,可魏启章好像不知道有这道圣意似的,每逢有命案发生,总是遣人来找沈舒窈。
起初她是拒绝的,她虽习得一手验尸术,但也不是谁都能请得动她。
若非如此,她在淮州能得罪那么多人?前后被行刺那么多次?
这是个强权时代,只要你有权有势黑的能变成白的,白的能变成黑的。
反正颠倒黑白,扭转乾坤从来都是强权者的游戏,起初她不谙其中门道,硬生生吃了好几次亏。
可这魏启章好像知道沈舒窈的软肋似的,每回需要找她验尸,总是要扯上萧玄奕。
什么王爷为了尽快破案整夜未阖眼,什么王爷又在为找不到顶替她的仵作而烦忧。
每回听到他如数家珍的说这些,她都在想这魏夫人平日里是怎么忍受他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这么爱絮叨。
而她每回都同意帮忙,并且分文不取,亦不过是在变相的还萧玄奕的恩情。
虽然他不一定知道很多验尸的活计,都是魏启章背着他,偷偷去找沈舒窈帮忙。
刑部为何迟迟找不到合适的仵作,实在是萧玄奕开出的条件太苛刻了。
首先验尸技术纯熟自不用多说,还必须要有破案的能力,而且还得身手好,理由是查案过程中容易遇到穷凶极恶之徒,需得有自保能力。
光是这几条就不知难住了多少人,开什么玩笑,一个低贱的仵作居然都有设这么高的要求,简直就不切实际。
若真有条件相符的,人家不知道去提点刑狱司谋个职什么的,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