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天寒地冻的,沈舒窈可不想被冻僵在这,成为一尊冰雕。
随后,她朝着高洼处行去。
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在攀爬上去的时候,显得很吃力,动作也较以往显得笨拙一些。
当萧玄奕打算上前帮她一把时,她却已然爬了上去,并且已经离他很远了。
尽管,萧玄奕知晓,沈舒窈是在刻意避开他,但他却毫不在意,依旧踱着慢条斯理的步子跟了上去。
约莫有半个时辰,沈舒窈始终在冰冷肮脏的泥土中寻摸。
望着她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的眉头,萧玄奕终是看不下去了,随即伸手去拉她。
“我心知你查案心切,可眼下你伤势未愈,自当多顾惜自己的身子。”
萧玄奕的话,虽带有责备之意,但更多的是关切。
一直忙碌的沈舒窈,终于停顿下来,抬眸看着他,最后还是点了一下头。
这么一个随意的动作,配上她那双澄澈灵动的眸子,顿时让萧玄奕深陷其中,恍惚不已。
恍惚间,有无数雪花漫下,萧玄奕抬手挥掉落在她肩上的残雪。
他的分寸拿捏得很好,虽有亲近之意,却又不让她反感。
遽起的冷风,让沈舒窈瞬间回过神来,眸中波光微转,指着那堆黑乎乎的东西,道“炸药的量倒是不小,可惜”
话音未落,喉口处血腥气上涌,沈舒窈明白,毒又发作了。
随即咬住牙,强自将那一股血气咽了回去,此时毒发太耽误事。
踏雪无痕之毒无解,此生,恐怕难以找出下毒之人。
沈舒窈虽不畏死,但亦是珍惜生命之人。
如今这般,她亦是无能为力,毕竟她也曾努力过了。
而今,她只能集中精力,争取尽快破了这桩案子,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思。
萧玄奕见她神色有异,轻声问“你怎么了?可是毒又发作了?”
可是,许久都未得到沈舒窈回应。
就在萧玄奕打算将她抱上马车时,她却突然说“没事,蹲得久了,腿有些发麻。”
他自然知道她在撒谎,方才那么痛苦的表情,分明是毒发之兆。
为何她就是不肯对他说实话?
可面对她极力保持镇定的面容,他却没了追问下去的勇气。
恰在这时,刑部和大理寺等人正朝这边赶来,若是沈舒窈没有看错,人群里还有好几位朝廷重要官员。
至于这些人是什么官衔,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是查一起爆炸案,皇帝居然又派这么多人来监督,莫非还怕她跑了不成。
就算她想跑,皇帝凭着手中的筹码,还怕她不乖乖就范?
为了避嫌,沈舒窈强撑着不适,将大氅脱下来塞回给萧玄奕,随后退到了一丈开外。
冰天雪地,萧玄奕望着手中,还带着她余温的大氅,心不由地凉了下去。
原来,从始至终,不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萧玄奕凝望着飘扬的霭雪,带着满腔的失落背过身去,再也不看她。
冰天雪地之中,任谁都可以看出,此刻两人之间的微妙的变化。
而沈舒窈却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漠然绕到众人面前。
她目光泰然地直视着他们,用一贯冷淡的语气开口。
“我方才仔细勘察过了,东、南、西、北这四处底下都囤积了大量炸药。而根据现场痕迹分析,炸药爆炸时产生的威力并不大。”
话音刚落,就有人提出了异议,“我们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爆炸时的情形,并非是你说的那样。”
“是啊,若是爆炸的威力不大,圜丘坛何以被炸得满目疮痍?”言外之意,无非是,只要是不瞎的,都能看出。
“就是,当时现场太过惨烈,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