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萧玄奕倒是始终一脸的平静。
当然,晋王殿下作为刑部的一把手,自然不是尸位素餐之辈。
只见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众人一眼,神色中带了几分鄙视的意味。
“无论是圜丘坛下被埋了炸药,抑或是铜像之中被掺了炸药,这一切,不过是凶手为了弑君做的万全准备。”
魏启章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鬓发,神情略有几分为难。
“如此说来,工部中人的嫌疑最大,可如今好几位官吏被斩首,现下想要查清楚来龙去脉,恐怕有些棘手。”
这不废话吗?但凡参与祭祀仪式的部门,都是有嫌疑的,毕竟动起手来比较方便。
沈舒窈沉吟了一下,将碎铜片丢了出去,问道“工部负责打造铜像的是谁?”
“是何大人。”魏启章接言道“早在爆炸当日,陛下便下旨将他就地正法。”
“作为负责人,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如若是他与幕后黑手勾结,那倒死的不冤枉。”
沈舒窈冷笑一声,皇帝倒是不糊涂。
可是事后追查,他又何曾想过,这泄愤的举动,给查案带来多少困难与麻烦。
闻声,魏启章和宋屿头皆缄口不言。
沈舒窈说话,向来直言不讳,虽然她说的是实情。
但是混迹官场的人,向来奉行谨言慎行,作为第一生存法则,朝野上下无不时刻遵守,就连萧玄奕也不例外。
是以,此刻寂静异常,无人敢接她的话。
“何大人生性胆小,应该不是他,他错在不该推卸责任。”
站在她身旁的萧玄奕,若无其事地说道。
爆炸发生当日,皇帝龙颜大怒,当即问罪何大人。
虽然,皇帝当时是杀了几人泄愤,但却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哪知他没有揣清圣意,硬是将所有责任推给礼部,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这一摘,他就摊上事儿了,礼部尚书岂是好惹的,仗着是皇后的表亲,当即就和他争辩起来。
皇后不顾自身安危,舍身护驾本就已让皇帝感动不已,他竟然不知死活地胡乱攀咬。
而礼部尚书心思何其深沉,他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趁热打铁,才顺水推舟地让何大人送了命。
“原来如此。”沈舒窈微微点头,随即看向魏启章,“案情不明,凡是参与祭祀事宜的部门皆有嫌疑,即便对方是皇亲国戚,也理当秉公执法。”
“是是是,沈姑娘所言极是。”
魏启章紧锁着眉头,案子之所以拖了这么些天没有进展,可不就是怕得罪这些皇亲国戚嘛。
这些日子,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都快要愁死了。
“当时并不知道铜像被掺了炸药,是以”
“启章。”萧玄奕打断他的话,“沈姑娘虽奉旨调查此案,然,尔应当清楚,身为刑部侍郎,查案本就是你分内之事,无论如何,你都应当全力以赴,克服一切困难。”
“下官谨记殿下教诲。”魏启章施礼应声。
这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此后,但凡再有人阻拦,试图干扰办案,便是与晋王殿下过不去。
沈舒窈道“魏大人亦不必苦恼,既然眼下工部嫌疑最大,那就先从工部查起。”
“还请沈姑娘能指点一二。”魏启章施了一礼,语气谦逊恭谨。
沈舒窈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若得她提点,势必会事半功倍,即便不能,他也能有一条清晰的思路。
“魏大人严重了。”沈舒窈还了一礼,道“据我所知,工部的几位工匠年事已高,像这些精细的工艺,按照他们的速度,一年之内根本无法打造出来。”
“你是说,工部从民间招揽了一批工匠?”
魏启章怔愣,顿时反应了过来,可这些事情连他都不知道,为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