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
她知道,他自小便养在皇宫里,刻板的规矩和素养早已刻进了骨髓。
只希望他不要在这个时候嫌弃,吃食虽谈不上粗禀,但也说不上精细。
不过,即便是萧玄奕露出嫌弃之意,沈舒窈也难保证还能弄到更好的,毕竟这个时节确实不适合捕猎。
虽然没有任何佐料辅助,但奶白浓郁的红枣鸡汤,倒也算不得品相不佳吧,沈舒窈在心中自我安慰着。
直到沈舒窈觉得温度合适了,才把汤匙送到萧玄奕嘴边。
“西境三州地广人稀,但胜在气候条件不错,且物产还算丰富。雍州更是与诸国接壤,是各国互通的重要交通枢纽,相信这些年在你的治理下,繁华绝不亚于帝都。”
萧玄奕在西北戍边多年,即便沈舒窈没有亲眼目睹,亦也猜到此时的西境是何等的盛况。
香气萦绕的鸡汤,瞬间充斥着萧玄奕的嗅觉感官,然却都不及眼前女子身上淡淡的沁香,更让他呼吸为之一滞。
“你吃了吗?”
“嗯。”
见沈舒窈点头,萧玄奕情不自禁地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郑重道:“若是有可能,你可愿随我一起去西境?”
“即便殿下没有盛情相邀,我想我应该也是会去的。”
沈舒窈粲然一笑,将眸底的悲凉彻底隐藏,“别忘了我并非东陵人氏,西北边境那里才是我的故乡,虽泽钺皇朝早已不复存在,但终归是我叶落归根之处。”
“彼时,途径殿下的封地,便可一睹如今西境三州的盛况了。”
“等你的毒解了,我们就一同前往可好?”尽管她的情绪隐藏的极好,但以萧玄奕的聪明,怎会听不懂其中隐含的深意。
只是她有意回避,他又何必徒增她伤感。
沈舒窈看着他,过了许久,才轻点了一下头。
“滋味浓郁,鲜美甘醇,这是我此生喝过最美味的雉鸡汤。”
萧玄奕喝得认真,说得认真,沈舒窈听得更是认真。
“你从小锦衣玉食,什么好东西没吃过,不要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我就会被你忽悠的晕头转向,不追究你不管不顾的冲动之举。”
这个可以为她豁出性命的男子,本是她最应该珍视的,可如今的她,却再也不敢生出这个念头来了。
除了刻意疏远他,不想徒增他神怀,也不想自己在感情上有过多纠葛。
但是如今的她,虽依旧和他保持着距离,但言语却轻松自在了许多,即便做不成恋人,但亦可成为彼此的知己。
萧玄奕品着那股寡淡,且带着土腥味的野鸡汤,心头不由地一暖。
他们认识了这么久,好像她还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一直以来她的克己守礼,仿若在他们之间仿佛砌了一堵墙,虽能远见,却不可触摸。
思及此,萧玄奕不由地深吸一口气。
可当目光触及,沈舒窈颈脖处的那道伤痕,却让他感到一阵钻心的撕痛。
他抬手抚上了那伤痕,伤口虽不深,但愈合后仍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红痕。
“疼么?”
“早就不疼了。”
“我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你......”
“不,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沈舒窈端碗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遭这些罪。”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抬手覆上他的手背,低声道:“萧玄奕,谢谢你......”
谢谢你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此生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这是沈舒窈对萧玄奕感情的回应。
沈舒窈的思想观念来自现代,萧玄奕对她的情意,她一直都很清楚。
只是如今自己这种境况,有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