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奈地撇嘴。
“我不过就是在府中待闷了,想到外面去散散心,碰巧遇到几个恶霸欺压百姓,顺便出手教训几下而已,怎么就成惹是生非了?”
父亲气得好笑,知道她能言善道,遂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罚她抄书。
沈舒窈想到这,水雾弥漫了眼眶。
她的字,之所以写的好,也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
后来的后来,她渐渐发现父亲有些不对劲,每次和她对视的眼神,总是充满了紧张和担忧。
父亲不说,她也不问,只是至此以后,她就真的不再出府,直到父亲被贬离京。
她到底,是不是泽钺的公主?是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或许还得去问问冯叔。
毕竟这位冯叔,是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且还是个身手极好的练家子。
或许,能从他身上得到答案,也未可知。
所以,她会好好活下去,那些伤害他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虽势若薇草,但却不愿,被人肆意宰割,沦为鱼肉。
这时,萧玄奕轻缓的声音,将她思绪重新拉回。
“当时的太子府早已妻妾成群,母妃深知父皇虽是太子,但却不是皇祖父心中唯一的储君人选。而要顺利继任大统,必须得到群臣拥护,是以不会轻易休弃这些女人。”
沈舒窈道:“后宫与前朝相互联系,是朝廷千百年来不变的定律,也是历代帝王的制衡之术。权贵们为巩固家族地位,获得利益,必定趋之若鹜。”
毕竟,只是牺牲一个女子而已,何乐而不为?
“入宫的头几年,父皇对母妃也算宠爱有加,可终究架不住后宫新人辈出。”
话及此处,萧玄奕嘲讽一笑,似乎在为自己母妃感到不值。
沈舒窈望着那团篝火,拿起几节树枝,丢了进去。
萧玄奕敛下眸,掩盖住了那里即将泄露的情绪。
“犹记得小时候,每当父皇后宫纳了新人,母妃便独自在寝殿悄悄抹泪。”
自古帝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悄悄抹泪的,又何止他母妃一人?
沈舒窈不由感慨。
“你身在帝王家,自然懂得这制衡之道,如若是你继位,或许也会如此。”
毕竟坊间一直传说,先帝曾属意萧玄奕为储君。
至于先帝,为什么会突然暴毙?这始终是一个谜。
“我从未想过那个位置。”萧玄奕回过头,深深地看着她,“若换做是你,你可愿意,与人共侍一夫?”
沈舒窈莫名,这好好的,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
“我当然不愿意。”
在她的认知里,若非从一而终,不如趁早弃之。
当然,以容太妃这种,从小就被灌输了三从四德,出嫁从夫的封建女子。是绝做不出,这般离经叛道之事。
萧玄奕因为她笃定的回答,阴沉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如果仔细瞧,就会发现那舒展面容之上,悄然扬起的魅人弧度,“所以,我的决定是对的。”
沈舒窈睨了他一眼,虽不解其意,但到底没说话。
“后来,朝廷动荡,父皇整日忙于政事。身子本就孱弱的母妃,在陷入后宫的争斗之后,身子越发不好了,不到两年就病逝了。”
在这个男权时代,莫说是一代君王,就是一般的达官显贵,也难以做到独宠一人。
当然,这是沈舒窈的客观看法,并不适用于她本人身上。
容太妃不能与心爱之人厮守终生,这一点固然可惜。
但至少,先帝一直对她宠爱有加,对他们的儿子,更是如此。
所以,在这一点上,她又似乎是幸运的。
可这到底也是,封建朝代,给女子造就的悲哀。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