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茶没说话,她不是很能明白乌忽尔是什么意思,虽然他和他主子在宜青府不怎么受人待见,但确实是完颜萍手下的一员勐将,战功是实打实的,哪怕人品不怎么样,最多就是平时跟其他人没什么往来,但实在不至于到身首异处的程度。
“大将军不解?”看到沉茶点头,乌忽尔苦笑了一下,“我在没有亲身经历之前,也不会想到会到这个地步。可事实就是如此,义父战死沙场之后,整个将军府的人、义父的手下以及众多的义子,在宜青府的处境慢慢开始变得艰难。我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察觉,但随着将军府的人、义父贴身的人慢慢的离奇失踪,我才察觉出不对。为此,我还手持义父的令牌硬闯了王宫,见到了完颜萍将军。”
“哦?”沉茶一挑眉,“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胆子!”
“我也没觉得我会有这个胆子,但事实证明,人一旦被逼急了,什么出格的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你见到完颜萍,她是如何对你说的?”
“说了非常多。”乌忽尔澹澹一笑,“大将军以为,是您告诉我,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难道不是?”看到乌忽尔的表情,沉茶叹了口气,“完颜萍手上有他所有的罪证,而且都是确凿的证据,有了这些东西,株连九族怕是都不为过。”
“大将军英明,正是如此。这次谈话,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被奉为义父、一心一意为他卖命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那一刻,我的世界是坍塌了。”乌忽尔看看沉茶,又看看刚刚从门口走进来的沉昊林和薛瑞天,微微颔首,同时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很恭敬地说道,“沉国公、薛侯,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了!”薛瑞天揣着手,先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一众柳家人,又看了看神态自若的乌忽尔,朝着沉茶笑了笑,“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当然没有。”沉茶站起身,请沉昊林和薛瑞天坐了主位,自己则是坐在了沉昊林的下首,“小五,把口供给国公爷和侯爷看一下。”
“不用!”沉昊林摇摇头,握住沉茶的手,“累不累?”
“不累。”沉茶看着梅林给沉昊林和薛瑞天上了热茶,“兄长若是没什么事儿,不如跟我一起听听?”
“嗯,正有此意。”沉昊林看了一眼捧着茶偷笑的薛瑞天,“他也是。”
“对对对,我也是!”薛瑞天频频点头,“不过,说一下你们都聊到哪儿了?我们刚才在门口听到……”他转头看着忽乌尔,“大兄弟你勇闯金王宫,是不是?”看到对方点头,他伸出大拇指,“真勇士,本侯十分的佩服啊!完颜萍没把你大卸八块,看上去也是很看重你的!”
“薛侯说笑了,她怎么可能是看重我?就像之前那几位说的,我不过是她可以利用的人。”忽乌尔轻笑了一声,“刚才都已经说了,我的身世是从她嘴里知道的,证据也是她摆给我看的,那一刻,我才真真实实的感觉到,自己是个大笑话。以为真心换真心,没想到还是一场空。”
“也就是说,你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薛瑞天一愣,“那你明明知道你那义父是你血海深仇的仇人,为什么还坚持不懈的找我们来报仇?”
“我刚才也跟大将军说了,如果我不来,就保不住将军府其他的人,不止保不住,还会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所以,我不得不来,也不得不做出行刺的实质行动。可是……”乌忽尔一呲牙,“几位也能感觉到,我每次的行动、包括这一次都是漏洞百出的,很容易就能让你们找到破绽,让你们看出问题,对吧?”
“你是故意的。”沉茶叹了口气,“是做给一些人看的,对吧?”
“大将军说的对,如果不这样,我也不会活到现在。”乌忽尔叹了口气,“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