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人生路途中都能遇到很多谈得来的朋友,有的可以长长久久的联系,有的就是一面之缘,也有像两位这样的,年少时期有一面之缘,但在几十年后,机缘巧合之下又再次见面了,这就算是意外之喜了。”沈茶看看三太爷,又看看宁老夫人,笑了笑,说道,“不过,两位之前在一起研究海图那么久,居然都没有认出来,是彼此的变化比较大吗?”
“应该怎么说呢?”宁老夫人看了看三太爷,又看了看沈茶,“大将军有所不知,耶律兄长年轻的时候,并不是现在这种很沉稳的感觉,我对他有印象的原因就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世伯?”沈茶一脸的惊奇,瞪圆眼睛看着三太爷,“世伯竟然还有这种时候?”
“这话是怎么说的?谁还没年轻过啊!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经历,年轻的时候,不都是坐井观天的吗?什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什么一山更比一山高,这样的话全都认为是扯淡。”三太爷拿起扇子,指了指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又指了指那边的萧凤歧,“你们不都是一样?不说别的,你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服气过彼此吗?”
“那必然是没有的。”沈茶看了一眼朝着他们这边望过来的萧凤歧,勾了勾唇角,“如果有机会的话,肯定是要分出个上下、分出个胜负的。”
“看,大家年轻的时候,不都是一样的吗?”三太爷轻笑了一声,“你们想要分出高低上下,分出一个胜负还是因为有家国大义在的,但我不是,当初我就是觉得,除了我师父、师兄,这天下无论什么名医的医术都不如我,都没有我厉害。”
“那您这是非常的......”沈茶伸出大拇指,一脸的佩服,“您问问苗苗,她可从来都没这么想过的。”
“这不一样的,因为她见的多,知道的也多,和我不一样。我那会儿是真的年少无知且轻狂,一点实践都没有,就敢大放厥词,说一定能治好霍淮之,对其他的人特别的不屑一顾。”三太爷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想抽那个时候的自己两个耳光,好好清醒清醒才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您对年轻的自己如此的不满?”
“我来说,耶律兄长怕是不太好意思跟小辈讲自己年少的糗事,是不是?”
“没脸说,没脸说!”三太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讲。”
宁老夫人喝了一口茶,看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孩,慢条斯理的说道,“霍淮之病重,在广招天下名医的同时,又通过与自己平素有些交情的人来找靠谱的郎中。我家跟霍淮之没什么往来,但他夫人的娘家跟我们相熟,他夫人来我家求助,想要请我家的郎中上门诊治一番。”
“听闻王家本家家主都是擅长医术的,家中也有不少子弟是修习医术的,且王家的医术似乎不外传?”薛瑞天想了想,“老夫人家里的郎中不会也是族中子弟吧?”
“是啊!”宁老夫人看看三太爷,“当时跟我和兄长同去的郎中,虽然名义上是郎中,但是按照辈分,我应该叫一声小叔的。年纪看上去不大,也就是二十来岁,但阅历丰富,在江南还是有些小名气的。好巧不巧,我们去的那天,正巧耶律兄长和他师兄惠兰大师也在,就相互认识了。”
“那天大概有五六个郎中,包括我和师兄,我们也不是一起进去的,而是分了两批,正巧我跟妹妹家里的这个是一批。”
“所以,你们就打起来了?”
“那倒不至于,君子动口不动手,只是打打嘴仗。”三太爷叹了口气,“我师兄什么性子,你们也都知道,不怎么爱出风头,但我就不一样了,看着对方抢在我们前面去,我心里就不是很舒坦,一定要跟他争个高低上下不可,所以,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好听了,大概就是讽刺对方学艺不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