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可爱的小姑娘啊,怎么会听不到呢。”
“那个小女孩听不到声音的吗?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
“贺拔那个傻大个也有温柔的时候。”
“谁说不是呢,看的我都要哭了。”
“你看那两个人,怎么,怎么那么可爱呢。”又一阵呜咽声。
“我说,你别哭了。”
“不用你管!”一个女士和她的丈夫说道。
“之前你还说那个小女孩嚣张地要命呢。”
“我没有说过!”
“好好好,你没有说过。”
北唐穆仁宣布第三回合贺拔胜,同样的观众,同样的山呼海啸,同样的七嘴八舌,此时却变得热烈而温和。
“恭喜你了。”梵音发自肺腑。
贺拔和梵音握着手,他没有说谢谢,只是微笑地看着她。
贺拔的部下冲上来为他喝彩,还没经过他允许,人已经被抛在了半空。梵音轻笑看着他们,转过身静静离开了。
她来到崖雅他们这里,她看见她的朋友们全来了,一时间复杂的心情涌了上来,她忍着没哭,只是开心的和朋友们说着话。其实她很累了,可看着朋友们那样有兴致,她不愿破坏罢了。聊了一会儿,她便坐了下来,坐在这松软的草地上。
朋友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她的酸楚再一次无比强烈地翻涌上来,几乎要控制不住了,她背过脸去,假装在包里翻找一些东西。在这欢闹的时候少了一个人,他的眉眼像刀子一样刻在自己心里,他强壮的样子其实很像贺拔,只是个头还没有贺拔高罢了。
他总是在自己身边的,比任何一个朋友都要亲近,甚至超过崖雅。他闹腾起来可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要厉害,如果让他知道有人打败了梵音,他可是要冲出来出头的,并且保证在三两下之内就会搞定对方。在他眼里,没有人可以打败梵音的,在他看来那就是梵音受欺负了,那可是千万个不行。
雷落。刚刚在贺拔那肩头一坐,几乎让梵音崩溃。如果说父母,是她不敢面对的伤痛,那雷落就是她不敢面对的现实,她看着他受伤,看着他离开,看到他消失。
她害怕见到过往的朋友,她害怕与他们打招呼,她有时候甚至害怕看见崖雅。他们每一个人都会让她想起雷落,她以前从不知道雷落对她来讲意味着什么,因为他就在那里啊。每天每天雷落就在她的身边,可当她明白的时候已经是那削骨之痛过后留下的无法磨灭的伤痕。
他是她全部的年少时光,全部的青涩和全部的友情。她痛彻心扉,她对他的亏欠和自责不少于父母半分。如果说对父母的逝世让梵音充满无力感,那对雷落则是无尽的愧疚。她像个傻子一样固执地认为她可以救回雷落的,她可以。他们能力相当,自然就要共同进退。
“我的挚友,我永生永世不会忘记你,只要我活着。等我死去,再与你道歉。”梵音看着热闹的伙伴们默念着,这是她想念他的方式。
崖青山和崖雅着急地帮梵音准备食物,药材,补给。梵音呆坐在那里。天阔走了过来,和崖雅开口道,
“这是我哥哥让我拿来给梵音的。”天阔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里面像是装了一些面糊似的东西。
“好的,谢谢。”崖雅小声说道。
“这个是补充体能的,梵音喝下去会舒服很多。”天阔解释,他看出崖雅小心谨慎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啊?”崖雅不解。
“我问你和梵音都怎么了?”
崖雅别过头去,没想开口,可过了一会儿她又转头喃喃道“小音大概是想起他了。”
“谁?”
“她最要好的朋友,比我还要要好。”崖雅有些哽咽,她同样惦念着雷落,只是不及梵音罢了。
“他是谁?”天阔小声